等簡司衡睡著了,梁彤彤這才下樓去。
看起來,簡司衡除了顯得比較虛弱外好像沒有什麼大事。
但是她知道,他身上那些傷,特別是他下|體上受到的恐怖創傷,一旦誘發感染,後果是無法預估的。
喻泰一直靜候在樓下的大廳裏,見到梁彤彤下來,忙上來問:“夫人,少爺怎麼樣?”
“他剛剛睡著了,不過情況不太樂觀。能不能麻煩你去請一下你們的家庭醫生。”
喻泰聽到“情況不太樂觀”時,臉上的焦慮更重了。
“夫人,能不能問您——是有多不樂觀?”
梁彤彤有點難以啟齒,便挑了個簡約的答法:“他自殘,身上都是傷。”
喻泰似乎愣了一下,低下頭去,卻又很快的抬起頭:“我這就去請衛醫生。”
喻泰說著就往別墅後麵去了。
看來上次少爺從臥房出來,他聞著的那股血腥味並不是錯覺。
梁彤彤慢慢的回到樓上臥室。
她仍然是心有餘悸,卻不知道如何才能平複。
現在,她隻要她一離開臥房,一安靜下來,滿腦子都是他紛紛重疊的影子。
有他憤怒的神情,有他祈求的神情,有他寂寞的神情,甚至是他自殘中的絕望,和看見她時一邊微笑一邊淚流的模樣。
她的心裏陣陣的抽痛,她要怎麼樣才能平複他身體和心靈的創傷。
推開臥房的門,看到簡司衡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保持著剛剛她出門時的睡姿,她心裏這才稍微的平複下來。
她在沙發一側上坐下,環顧這個完全男性化的臥房。
低調又奢華的裝修,簡約又昂貴的家具。室內的色調都是簡單的黑白灰,唯一的不和諧的色彩,大概就是更衣室裏的那些女士衣物。
人們常說一個人的臥室能體現出一個人的性格。
梁彤彤想,如果要讓簡司衡的內心陽光一點,應該先讓他的臥室改善改善,至少是能看到一點活力。
喻泰領著家庭醫生衛醫生敲門進來。
三人一齊走到臥床邊。簡司衡仍舊陷入睡眠中,不過臉頰稍稍顯出一些酡紅。
“發燒了嗎?”衛醫生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做判斷。
梁彤彤伸手摸了摸簡司衡的額頭,果然是燒起來了,額頭上燙得像塊紅鐵。
“啊呀,這麼燙。”梁彤彤有些心急,語氣裏都是濃濃的擔憂。
“這算不得什麼啦。”衛醫生撇一撇嘴,“至少在這幾年他都算很乖了。”
梁彤彤聽出點問題:“司衡以前常常生病嗎?”
“常常。”衛醫生給了她一個很肯定的答複,然後又揶揄般的說,“要不然為啥他長這麼瘦。”
梁彤彤更加不解,簡家既然有專門的家庭醫生,又有專門的廚師,難道就沒人幫他調理身體。
“沒有幫他做營養調理的嗎?或者體質訓練什麼的?”她問著衛醫生,又看一眼喻泰。
“你覺得這家夥會乖乖吃我們給他配的食物嗎?”衛醫生聳聳肩:“對於一個挑食的人,再高明的營養師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