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我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歸屬地顯示是東莞,電話號碼雖然是陌生的,但聲音卻不陌生。電話那頭一個女人的聲音重複向我解釋:“老三啊,我是蝴蝶,我是蝴蝶啊,你還記得嗎?你把我忘記了嗎?”
我遲疑了幾秒,終於想起了這個女人,N年前我們曾經相愛過,那麼纏綿,那麼淒美,後來我們因為種種原因分開了,不再聯係。後來一度傳出她無緣無故去了天堂,我一直不相信,但又無法得知真相,她一度拒絕跟我聯係。那些日子裏我一直情緒低落,借酒澆愁,香煙一度熏黃了我的手指,簡直像塊臘肉。我本來不該和這個女人認識的,但命運還是把我們緊緊聯係在一起了。如果不和這個女人認識,我就沒有那段風花雪月的纏綿往事,也就沒有那一段難以忘卻,但又糾結不清的情緣。可是命運的安排讓我沒了選擇,我人生中第一個遇到的女人卻又那般風情萬種而又不失鄰家女孩的清純。因為有了這樣一個女人,又因為我是第一次跟女人接觸的大男孩,還有幾分帥氣和魁梧,這一切的一切,注定有一段不同尋常的情緣我要傾訴。本來我不想說這些,打算把它深深埋藏在心裏一直到老,然後帶到棺材沉睡萬年,隨著我屍體的腐爛變成空氣隨風飄遠,誰都不知道。然而,這個叫蝴蝶的女人,在我們分開多年後卻突然主動打了電話給我,我相信,這裏麵一定有不一般的事情發生。
蝴蝶在電話那頭說:“情哥,你應該沒有忘記我吧?這幾天都看新聞了嗎?現在大掃黃啊,你哪邊在掃黃嗎?我想過來避避風頭。”
我說:“這邊什麼時候掃黃我也不知道,你打電話去公安局問一下啊。”
蝴蝶在電話那頭說:“哥,你現在跟當年一個樣,好幽默的。”
我在電話裏說:“我跟當初什麼都沒變,唯一變的是年齡,我現在還單著呢,就等你過來。這些年你為什麼逃避呢,為了等你,我都快生鏽了。這些年,我的胃,我的肺,因為你都快衰竭了。你知道嗎?我的胃,因為喝酒過量,都糜爛了,嚴重的胃潰瘍;我的肺,因為吸煙過多,去醫院檢查全黑了,像鍋底。這些,都是你悄聲無息地離開後,我養成的壞習慣,改不了了,要改的話,就去巴掌大的“新家”慢慢戒了。”
蝴蝶在電話那頭哭了,一遍又一遍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說:“都過去了,一切都讓它隨風而去吧,我理解你當時的真正想法,我沒有怨你,隻是這些年沒有你的消息,我還是沒有放下,現在得知你還平安地活著,我應該開心才是。過來吧,我們好好聚聚。”
確定了蝴蝶要過來的日子,我買了鮮花去車站迎接。因為蝴蝶不再是當年的花季少女了,也許她結婚生子了,也許她真的還單著,屬於剩女大軍中的一員。我估計她沒結婚,如果結婚了,就不會在夜店裏泡著。再說,蝴蝶都三十多了,還能在那些地方呆,估計不是做小姐了,應該是媽媽桑之類的小頭頭,手下帶著一幫小姐才對。不管怎樣,我打算買一束花作為見麵禮,見證我們當年的那份情緣是多麼地纏綿。
當我們在車站見麵的時候,我把鮮花遞到蝴蝶手上的時候,她哭了,久久地望著我,連眼也不眨,滿臉的淚花。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持續了許久。雖然蝴蝶不再是當年那個嫵媚的青春女郎,現在的她依然風韻猶存,一點不顯老。我們擁抱了許久後,蝴蝶帶著淚花兒說:“哥,你也沒變啊。”
我說:“老了,都是想你的思念後遺症。”
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我的出租屋。我遞給蝴蝶一罐王老吉,說:“我們還是見麵了,盡管是多年以後。”
蝴蝶還是淚花閃閃,說:“當初都是我不好,太任性,對不起了。”
我說:“蝴蝶,別這樣說,當初你不是不理我,正是為了我好才那樣做的,隻是當初你走得急了點,我有些不適應。”
蝴蝶說:“如果我不選擇默默地離開,反而會耽誤了你的青春,我正是抱著這種想法才不辭而別,讓你忘了我,開始新的生活。我離開你以後並沒有離開D市,默默地找了個地方生活,你所有的一切,蕾蕾都有告訴我。直到你離開D市後,你的一切我都不曉得了。我真是沒想到,你這麼多年過去了,還一直單著,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