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盡管是那樣,頭號秘書還是沒有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隻是在後來仔細觀察著。
而越觀察,頭號秘書心中的疑惑就越深。
因為他實在是看出了老大對張琦態度的不同尋常,哪怕是老大自己家裏的孩子,或許都無法受到老大如此的嗬護與關心。
所以現在,當他再次看到老大為了張琦的事情而擔憂、煩惱的時候,頭號秘書終於忍不住了,“手掌,您能否告訴我一聲,為什麼你對這個小姑娘格外不同?”
頭號秘書好奇地問著,眼中透著深深的疑惑。
第一領頭人卻是沉默地看著他,忽然長歎了一聲,“你……難道不覺得她和一個人很像嗎?”
第一領頭人如此說著,頭號秘書微微沉思,忽然猛地睜大了眼睛,“手掌,您說的是?”
“不錯,從我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幾乎已經確定她就是那個人的孩子,隻是她自己明顯還不知道,所以我也不能說。”
“可是……我們不是查過她有另外的家庭嗎?”頭號秘書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第一領頭人卻是有些好笑得笑了一聲,“你覺得像那樣的家庭,如果真的想要偽造一個孩子的身世,會做不到嗎?”
“那……”頭號秘書忽然有些失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而第一領頭人卻是有些惆悵地看著窗外,忽然說道:“既然她自己都不明白,那就不要把這個事情告訴她了。
我相信等到時機真正合適的時候,她自己自然會明白。”
第一領頭人如此說著,頭號秘書則是慎重地看了自己的老大一眼,慎重地點了點頭,“您放心,我明白。”
上麵的對話到這裏就停止了,而張琦那邊卻收到了林澗溪回A市,葛一韶出國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張琦久久沉默,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或許世間所有的相聚都會有離散的那一天,所以當這一天真正來到的時候,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沉默接受。
因為她明白,沒有誰能夠永遠陪著另外一個人。
天漸漸開始下雪,而且還是南方很難見到的鵝毛大雪,站在醫院的庭院中,張琦的心忽然有了幾分疲倦。
她想要找尋一份世間的真愛,不願意將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所有人都準備將就的時候,她就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那麼的孤獨。
沒錯,就是孤獨。
她幾乎沒有什麼女性朋友,不管是在前輩子,還是這輩子,她的身邊都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女性朋友。
前世,她已經記不起什麼人了,而今生,除了一個稍微要好的Joe,她幾乎就記不起其他的人。
而即便是Joe,她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係了。
雖然在心底裏麵,她還是會把她當成自己最親密的朋友,但是當孤獨真正來臨的時候,張琦卻會發覺,原來自己的朋友竟然那麼少。
站在這潔白的庭院中,張琦幾乎想不出能夠找誰出來陪自己聊一聊,喝杯茶。
這樣的日子,繁忙的時候或許還不會察覺,可是等到孤寂下來的時候,等到人聲漸漸消失在街道上的時候,這樣的感覺卻會千百倍地席卷而來,漸漸地淹沒了整個人。
張琦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會體會到這份孤獨,隻是站在這裏,當身邊原本無比熟悉的人一個個遠去的時候,那種孤獨的感覺幾乎要將她淹沒。
張琦握緊了手心,想要邁步走去其他地方,可是她卻突然沒有了方向。
就好比一個擁有無數錢財的富翁,可是卻找不到一個能夠心平氣和地和他談論一會兒的知心朋友。
因為再也找不到曾經的純真。
不管是自己,還是別人,都是這樣。
醫院裏的孤寂讓張琦心第一次感受到了這份孤獨。
前世她隨人活得苦,但是她心中一直有一個牽掛著的人,所以即便是苦的,她也心甘情願。
可是今生,讓她拿什麼來支撐她繼續走下去?
紹康或許真的已經死了,而當葛一韶和林澗溪雙雙離去的時候,她的心中對紹康的執念反而沒有以前那麼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