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時我們年少(2 / 3)

悼·恩

2002年 高三(3)班 李仁

月的天空,沒有一粒鳥鳴。即便有,也隻是冬眠的種子……

當詩歌的國度,再次失音

經幡,再次在時令的春天肅殺

時間,裸露的磨刀石

鏗去骨質的鐵鏽

一點鵝黃

努力突圍於黑暗的田野

試圖粉飾三月的慌張

十二月落地的青稞

沾滿灰塵的青銅燈盞

是牆角裏被遺棄的映象

日子發潮

再也擦不出灼痛的火花

懷念崢嶸的詩句

瘦削的背影

及之於北風的廝殺,肉搏

盾體,靈瑰,失縛的紙鳶

夜裏思想的臨界

若目光與手掌的溫度

不能在晝與夜的過渡帶完成交接

春風頻仍

柳枝在眼眶中緩緩抽芽

可仍是惶惑

那時我們年少

2002年 高二(7)班 張戈

那時我們年少

身邊有很多不大的煩惱

我們時常仰起臉

想——飛著真好

我們像條條小溪

行走在春天的長廊

欣賞岸邊迷人的風光

那腥紅的夕陽灑在青青的蘋果上

那時嫋娜的清風搖擺著依偎在玉米身旁

對一把青杏的渴望就是我們對未來和前途的懷想

我們在

四周荒草茂盛的那片空地上

在麥浪起伏的田野邊

在漫天飛舞的斑瀾的肥皂泡下

在台燈和字台前

像握起一支剛削開頭的

紅鉛筆那樣

義無反顧的

開始成長

飛翔十四行(組詩)

2004年 高二(8)班 趙軍

飛翔

之所以飛翔是寂寞的荒涼讓心田長了草,

之所以飛翔是無法承受歲月的冶煉而匆匆逃走,

我感慨塵寰奧博世象紛紜隻少了靜水流深的雅致,

我聆聽萬丈佛音洗盡日月鉛華在天空蘇醒。

之所以飛翔是雲煙褪盡殘留下意外的喜悅,

之所以飛翔是命運的安排把一切玩弄的摸棱兩可,

我流浪在碧海藍天都仍舊隻有十二根肋骨,

我發現許多天使極盡能事的澶染自己可怕的笑容。

垂死的掙紮給獵人的槍口打上死結,

行走的人喘息著後悔顯得無比空洞,

麵對地獄的吸引隻育把自己葬在別人的眼中。

摒棄衛道者的諄諄佛經拒絕醍醐灌頂,

天外傳來蒼老的聲音,

通往夢想的地方就是千萬次的折斷翅膀。

與風同行

風說你看那蝙蝠,永遠達不到這種高度,

隻感到脊椎被天空磨得生疼。

風化了太陽的屍骨撒在傷口,

我開始光芒萬丈,並冷笑著詛咒死亡。

風說萬年洗月的雲淚仍在演繹鬥轉星移,

揭開天幕,夜空深邃展示永無止境的淒涼,

誰曾冷落月光曰而複始的溫柔,

我隻是風中一個與眾不同的名字。

風說鳥類的崇拜永遠隻垂青於頭頂的那位,

可又有誰知道最頂部的飛翔要承受多少孤獨,

冰封的血液在什麼日子開啟,

我等待最啟一盞燈熄滅。

與風同行,自有一番肝腸寸斷。

至於後事,不再提起。

蒼黑的羽毛割破天空又悄然飄落。

犀利的目光洞穿人間煙火而不可一世。

守護著坐化千年膜拜者手中飄動的經幡,

誰的名字晌徹高原在落日中滑翔。

像一團黑色的火焰從雪山的峰頂刺下,

爪子摁著英雄血淋淋的頭顱而自鳴得意,

雙翼鼓起鉛色的風,在夜空盤旋,

放把奔跑的犛牛追進沉沉的暮靄。

掠過雪域中豹子的足跡又原路返回,

誰的飛翔穿透雪崩帶來神奇的力量,

誰的叫聲讓虔誠在天葬台中回旋,

誰以淩厲的態勢銜回火種普渡眾生。

當身體漸漸遠去,切開它的背影,

比蒼涼更蒼涼。

俯瞰

我的眼睛在陽光的眩暈下密集的塞滿石頭,

歲月瘋狂流失在石頭的棱角並把回憶掩蓋,

真實啞然失語,用手比劃著一場騙局,

一切陰影,都逃不脫來自高空的目光。

俯瞰大地,拚命追逐曾以流浪的腳步,

我年輕的生命被演繹得無懈可擊,

所有關於愛情的記憶打上封條,讓過往的鳥兒

帶走,

無數個熟悉的日子,情感蒼白。

俯瞰大地,最後一次季節的輪回,

沉睡多年的秘密,終於幡然醒悟,

並且顫抖著成為詩句,

孤零零地掛在天空的四個角落。

地上的人們總有一天會明白,

而我,一陣恍惚。

天火

預感不到的熱力,在地殼內運行,

當岩漿噴射而出,點燃夜空的每個角落,

火光,呼嘯著從天邊燃起,席卷而來,

一道烈焰霍然而逝,灼傷飛翔者的眼睛。

其實,火是無法言說的,

縱然天空以雨的潑灑收回火焰,

並把重濁的煙注入膏脂,

也隻能憑意象刻畫火的骨肉。

輕舞的火舌在淚光中的強行蔓延,

到處都是流雷嚎叫,星隕日爛的征兆,

由靜默感知力量,閉上眼睛,

火被風撕碎。

藍天上某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粘附著一雙焦臭的翅膀。

生命是一次奇遇

2004年 高二(7)班 王雙佳

我隻是一粒微塵,

千年來在人間流浪,

我已想不起,

我是秦始皇策馬揚鞭驚起的一騎煙塵,

還是李白詩頁中滑落的一片紙屑。

我駕著風茫無目的地轉,

沒有人知道她要去的地方,

是不是載著和我一樣的迷茫。

在烏雲之下,在斜風和細雨之間,

我飄蕩在霓虹燈下,像個流浪的乞兒。

月亮露出她迷惘的色彩,就讓我帶著月色回家吧,

回到唐風宋雨中去,

回到後主的雕欄玉砌和柳永的曉風殘月。

沒人讀懂我在時光中疾走的影子,

就讓我在閃閃風鈴聲中,再次經過你那掛滿冰淩的窗台。

我看見玻璃中自己痛哭流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