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言!這小子口吐狂言!”
“到底是誰找來這麼一個狂妄的小子入宗,簡直有辱宗門,有辱老祖!”
獨孤宗的這些長老個個叫罵,毫無平時仙風道骨的感覺可言。
血藤狂野,越戰越勇,也不知道是什麼道理,接連吞噬了十幾個築基期長老,讓柳樹張目結舌。
而趙凝霜隻是站著,看著麵前將她圍困於中央的無數個血藤矛頭,始終沒有出手。
“獨孤宗,今日散了,你滿意了?”趙凝霜忽然開口,劍鋒直指柳樹。
“什麼!掌門萬不可屈服於這不肖弟子啊!”
“獨孤宗乃當年老祖所創,老祖何等威風,他的宗門怎麼能敗壞在這麼一個小畜生手上!”
“宗門不能散!”
有的血口大罵,有的老淚縱橫,有的冷眼旁觀。
“當年老祖留下口諭,繼承人王傳承者接掌獨孤宗,如今柳樹封禪,你我皆是臣民,而他是王,臣民豈能與王相爭。”趙凝霜皓目如月,盯著柳樹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一種情緒。
獨孤宗曆代相傳,奉人王為尊,趙凝霜為結丹期修士,在獨孤老祖走後便擔當獨孤宗掌門,此話是獨孤老祖親自授予,她自然不敢不遵。
更何況她是唯一知道老祖下落的人,種種原因,更不可能違背當年獨孤老祖的法令。
“柳樹,你殺了藏鋒,得罪了天狼一族,即便今日獨孤宗得以尚存,也難逃滅宗之禍,臣下唯一相求,便是饒過這些獨孤宗老臣,他們雖無功勞,亦有苦勞,不至於此,倘若你真要以一命封禪,就拿去我的一條性命罷。”
趙凝霜飛身而上,也不問柳樹是否同意,便撲入血藤林中。
此時柳樹完成封禪,血藤又吞噬十幾個獨孤宗長老,這些築基期修士氣血旺盛得很,血藤雖然依舊瘋狂渴望,但已經是柳樹能夠控製住的範疇,更加嚴格執行柳樹的神念命令,不碰趙凝霜。
趙凝霜縱身一躍,本是舍生取義之舉,然而血藤卻通通避開,反倒讓她困惑了。
依著柳樹之前的做法,完全不像是會被她幾句話說動的人。
可為何?
“當年你救我一命,我豈肯恩將仇報,既然獨孤宗已散,今日便到此為止。”
趙凝霜一怔,她已經完全忘記當年那個小男孩兒了。
但柳樹還深深記得趙凝霜的容顏,即便是在封禪尚未完成之時,柳樹便盡了心裏保護趙凝霜,這就是血藤並沒有攻擊趙凝霜的原因。
生死之刻,仙女降世。
此刻柳樹漠視著身下眾人,一個實丹結丹期修士,一群築基期修士。
血藤慢慢收縮,柳樹並未在原地停留,徑直離開了獨孤宗範疇。
當柳樹離開之後,獨孤宗忽然爆發出一股衝天的霸道氣息,一時間驚動了齊國所有結丹期修士,九劍山立時風起雲湧,一個個驚疑著那霸道氣息的主人是誰,然而十幾個結丹期修士將九劍山以氣血上下掃蕩了幾百遍,卻一無所獲。
隻知道獨孤宗就此而散,掌門及門下弟子,全都不知所蹤。
“好厲害的手段,恐怕當年獨孤老祖設下封禪之地,便早已經做好如此安排,完整傳承的聲勢驚天動地,我還奇怪為何我封禪時那般風輕雲淡,原來是被陣法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