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
一個身穿麻衣短袖的少年,腰間一根翠綠藤帶緊緊紮著,手上倒提一柄黑玉鋤頭,此黑玉色澤同瑩剔透,一看便是上等好玉,此物在凡間絕對是價值不下萬金之物,可在這裏,卻是人手一把的俗物。
“我七歲入得這獨孤宗,獨孤、獨孤……還真是他娘的孤獨。仙路渺茫,十年間我幾次衝擊煉氣一層,都是無功而返,或許我確實沒有修仙的資質吧。”
少年神色黯然,柳樹是一名孤兒,在乞丐窩裏長大,七歲時被魔宗劫持,柳樹聽聞是要拿他和其餘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十二歲以下的孩童煉製什麼法寶鬼童幡,而後又被一名腳踏飛劍而來的白衣女子救下,便將他安置在了這獨孤宗內,獨孤宗當年也是齊國第一大宗,獨孤老祖在世之時,號稱“獨孤求敗”,放下話來要一人一劍單挑齊國所有宗門,得勝!
隨後便創造了獨孤宗在齊國各宗霸主一樣的地位。
可惜當他雲遊他國不見近百年之後,這由一人撐起來的獨孤宗,便漸漸衰敗,百年之後已淪落為一末流小宗,若非是獨孤老祖雲遊在外不知生死,齊國各宗害怕有一天獨孤老祖回來,恐怕獨孤宗早已被其它勢力所吞並。
至於柳樹,當了十年雜役弟子,卻還是無法完成‘凝氣’達到煉氣一層,雖然這獨孤宗禁止門下弟子隨便見麵,柳樹這十年間見過的不過是管理雜役弟子的外門師兄一人,但柳樹也隱隱感覺到,恐怕自己的完成凝氣的速度算是極慢的了。
一次次躊躇滿滿的衝擊,卻一次次慘敗而歸,柳樹此刻的心境就好像寶鏡蒙塵,烏雲遮日。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就這樣老死在這鐵砂穀中,這樣的人生,一想起來就令柳樹這個十七歲的少年,感覺被恐懼的海水淹沒到了窒息。
“唉……”柳樹歎息著抬手落鋤,仿佛是帶著憤怒的力量,一鋤頭砸下,麵前鐵砂一般的黑土被他崛起一大片,而後少年在其中挑挑揀揀,挑揀出三顆米粒大小的銀色不知名金屬,便興奮地將其收入到自己翠綠藤蔓腰帶上掛著的一個小袋當中。
此物名為銀靈米,少年進入獨孤宗當了十年雜役弟子,就在此挖了十年這米粒大小的銀靈米。
一道靈力流轉到柳樹右臂,隻見柳樹右臂肌肉瞬間暴漲,“呼”的一下將黑玉鋤頭一個翻轉扛在肩上,撒丫子向這鐵砂穀內自己的小屋跑去,回去之後將自己腰間小袋內底朝天的向桌子上一倒,登時“嘩啦啦”的一堆銀色顆粒,少說也有上百粒了。
“一、二、三、四……一百粒銀靈米,我果然沒有記錯,我已經湊足今年上交宗門的五十粒銀靈米了,今天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額外多出來的一百粒銀靈米,我便可以用它們向宗門換取一顆凝氣丹,此物足以幫助我完成凝氣。”
柳樹的眼睛明亮,桌子上柳樹一粒一粒數過的銀靈米十個一排的整齊羅列著,整整十排,非常好數。
柳樹小心翼翼的將這些銀靈米重新裝回小袋,提了一下感覺有點沉甸甸的小袋,此袋裝著九十七粒銀靈米時,柳樹尚且沒有這樣的感覺,隨後便重新將小袋係回腰帶,徑直跑到鐵砂穀門口,鐵砂穀令牌一晃,一個時辰之後,一名綠衣弟子便腳踩一片雲朵從天而降,柳樹看到來人一怔,
此人並不是他熟悉的外門師兄‘張應龍’。
“外門弟子張應龍已死,從今往後三十一號到四十號鐵砂穀便由其他人負責,我乃內門弟子白浩,六七日內暫且由我管理,你催動令牌召喚我來此,是有何事?”綠衣男子平淡的瞧一眼柳樹,極盡冷漠的說道。
“弟子想要換取凝氣丹。”
柳樹一聽對方內門弟子的名號,不由的全身一打顫,連忙恭敬的抱拳拜道。
“換取凝氣丹?你將額外的一百粒銀靈米湊齊了?”綠衣男子微微驚訝,但馬上恢複了平靜,伸手在腰間的小袋上一拍,一本厚厚的賬簿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賬簿無風自動,白浩用手指在上麵跟著字跡劃動。
“不錯,你今年的五十粒銀靈米都已經交齊,若是有額外的一百粒銀靈米,確實可以換取一顆凝氣丹,你將一百粒銀靈米交給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