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依然斜躺在對麵,低眸仔細看著她,趁她不注意,迅速伸出左手,把衣領敞開得更甚。待柳如畫察覺什麼,要看過來,他又緊閉雙眼。
晶亮雙眸一動,她止住了笑聲。
這些也就是想想,她還不敢犯了這古代的禁忌。
當下開始思量,教席先生要從何處尋,另外還要為兄弟二人尋個伺候的人。
沈七閉上眼後,一直等著柳如畫仔細瞧他,然後再笑起來,等到手臂酥麻,身子不妥,也沒等來,輕咳一聲,自己坐了起來。
“咦,何時進來的?”他裝作剛醒,問道。
“有一會兒了。”柳如畫掀開簾子,努嘴道,“馬上就要進府。你這一覺可夠長夠穩。”
沈七有些懊惱,“這就回府了?”時間飛快,他還有好多話沒說呢,此時此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直到馬車停下,她被攙扶著下車。
“可確定要去趙府老太爺壽宴?到時我也去呢!”
她回眸抿嘴一笑,微微點頭,然後移步離去。
……
回到房中,她囑咐采秀去采買一個丫鬟,娘家那邊都是男子,沒有女人照料終是不妥,至於伴讀書童,柳安便可擔當。再請了貝長青大夫先去看看哥哥的腿。這樣一想很是妥當,餘下隻剩個教席先生。
既然要請,自然要請個學識中上遊的,太過高德怕是也請不動。
忽然之間,她想起那個玉蟾來,那也是個讀書人,還中過秀才。可惜已經給了沈七,自然不好再要過來。現在想起這茬來,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沈七要玉蟾,當然不是好男色,怕是因為玉蟾的那份學識了。
隻是,到底為何?
沈七如今也是秀才啊……
她想不透,且是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也就不再多想,卻不知日後自己還是會被攙和進去。
等到要午休的時候,采秀從外頭回來,交代了幾句,“貝大夫聽後便拿著藥箱去看大少爺,而要采買的丫鬟也挑了出來,無論長相還是耐勞都是不錯的。”
柳如畫微微點頭,放下一件心事,“可安排了興安出去打聽教席先生?”
“已吩咐下去,興安和老六都去了。我回來時又去看過,他們倆還沒回來呢。奴婢回來時,聽了一件事。”
她抬頭看去,等待下文。
“下人們議論,說是夫人已經發了話,要為二少爺添妾。”
既如此,目的便達成了一半,朱氏最厭惡的便是沈孝言身邊有別的女人,現在夫人發了話,便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不過……”采秀眉頭微蹙,“妾侍人選卻沒有定下來,傳言說夫人有意讓二少爺自己選。”
“哦?”終是沒有將雲芝推出去。
不過有這件事在,朱氏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找自己麻煩了,她可以安心為趙老爺子的壽宴做準備。
既是作為婦人前去,就要有所準備。許了趙西珺畫,她自然不好用自己的畫當壽禮……
“沈恭言今日可出去吃酒了?”她想起那人衣袍裝扮也算奢華,便問道。
“似是沒有出府。”
她去是代表沈府,尤其是代表了沈恭言而去,這份厚禮自然要他出。
“讓雲芝去見他,尋一份壽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