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Z蕾回家後上了床,腦子裏亂糟糟的,總覺得心裏仍有些不明不白。扣扣也煩人,像吃撐著了似的跳上床來舔著我玩,我心想佘強你真 他 媽蠢得像坨屎,連扣扣都想啃你一口。天賜一個乘人之危的機會不去把握,傻乎乎地裝君子,落得個看母狗吐舌頭的下場。
一周之後,懷化來了個一臉凶相的大客戶劉。
該鳥賊不喜煙花柳巷,愛往些附庸風雅的地方鑽。昨天大佛峨嵋山,今日青城都江堰。胖子和我累得像兩隻無頭蒼蠅似的東奔西竄。此賊每至飯畢還總是放出悶屁三兩、響隔兩斤,弄得臭氣薰天,收集起來可以當滅害靈使用。
胖子和我肉體和精神上受到極大的損害。連續五六天下來,腳軟得如同兩根麵條。胖子還好,自嘲就當減肥吧,我一照鏡子,策!瘦了整整一圈兒,簡直就成了白骨精她哥哥。
餘華回來看見我那個心疼啊,嘴裏說,哥我恨不能借你兩條腿。我說不用,反正那鳥 人明天就走了,你不回來我都不知那條小腿還能不能用了。正欲大展一番槍法泄泄邪火,胖子打電話過來,慈祥地告訴我那賊想明天逛逛城裏的名勝,改後天走了,還說此等美事佘強你去吧,好好玩一玩。氣得我想當場撞死。
我說:“胖子還是你去吧,你學貫古今,通曉中外各類**,正好能做個文化導遊”。
胖子反應極快:“對啊導遊,餘華不是回來了嗎?我們就聘她去撒,勞務費照付,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不好?”
我一臉嚴肅地轉向餘華,哥哥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你不是想借我兩條腿嗎?好,明天替哥哥作導遊。餘華一翻白眼,那是說起耍的,你累,我不累啊?說完就生氣。我想想也他 媽對,如此不憐香惜玉,與禽獸有什麼區別?對著手機猛喝一聲:“人家才回來,胖總你還有沒有人性?!”
胖子囁嚅:“好吧,那我們陪”。第二天萬裏無雲,出門前我翻開日曆,見上麵寫著:宜伐木做梁,忌出行祭祀。不禁苦笑。
半日無話,下午行至文殊院,見香火鼎盛,一群出家人和一幫善男信女正圍在一個大殿裏聽和尚講經,圍觀者甚眾,裏麵很有幾個粉子。胖子忽然捅一下我:“看那邊的小和尚”。我歪頭一瞧,見那小和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瞥著觀眾中的一個粉子,一臉的騷相。客戶劉也說沒意思沒意思,盡是些身在廟堂心在青樓的貨色。上了幾根香就準備離去。
剛出大門,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上前攔住我們去路,指著我和胖子說抽個簽吧?算不好不要錢,胖子本已和我繞了過去,偏又想起什麼似的,回到那個老者麵前,搖了一片竹簽來,那老頭看了一眼竹簽,又看看胖子,歎了口氣,說算了不收你錢了,你走吧。
胖子忐忑不安地上了車,見那簽上刻有非偈非詩的四句七言:
喧寂無礙湛然處,
無常何苦戀去住。
姓甚名誰皆去也,
寸絲不掛回頭路。
胖子和我都弄不明白是什麼鳥意思,象隱有什麼典故。
我想起遠在重慶的同學方舟來,那廝頗好邪門歪道,對佛道玄學什麼的有一點研究,打個電話給他,說不定瞎貓碰上死耗子,能問出個名堂。
方舟剛一聽完,馬上就說這指的是一個禪家公案,喋喋不休說一個尼姑開悟的事兒。我說你少雞 巴扯淡,到底是吉是凶?
那邊沉吟片刻:凶,命不久長。
最近有點煩。和Z蕾的一夜傾心之談後,雖然在收購宏達的事兒上心裏還有些未解開的疙瘩,但總體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已拉近了很多。無論是她見到我還是我見到她,眼神柔和得都足以融化冰雪。
這使我有一些不安,身邊兒的文靜雖然頭發長廢話多,腦子不太管用,但畢竟是個女孩子,嗅覺異常靈敏。我和Z蕾說話的時候就常常覺得腦後像被探照燈掃射一樣,讓人心神不寧。果然,周二扯起財務上的事兒,文靜拿腔作調,語含諷刺:“色哥,最近對Z美人有點獻殷勤哦,是不是審美又不疲勞了?”。
我說文靜你別沒大沒小的,本人一臉正氣兩袖清風,像那種拈花惹草的人嗎?
“哼,反正覺得氣味好像不對”,她還在一邊哼哼唧唧。
我心下暗暗後悔,都怪平時太隨便了,弄得一點架子都擺不起來。
“你那鼻子可以拿去找礦了”,隨口答了一句,心下開始暗暗警惕,桃色新聞這事兒,不傳則已,隻要有點風吹草動,準能香飄八百裏,人人愛聽個個愛傳,說不定哪天就能傳到餘華耳裏,殺我於無形。
最近有點煩。
上一次到餘華家玩時,餘叔對我的態度已越發的冷淡,吃飯的時候都指桑罵槐,說餘華你是不是不準備結婚了?年輕人,得學會負責任!
我策,這不明擺著說我嗎!餘華在她家裏時還很懂事,總護著我。洗碗的時候悄悄湊過來:“一會兒和我爸下棋,讓他贏幾盤高興高興”我強作歡顏邀餘叔下棋。這餘叔不僅是一個臭棋簍子,而且棋品極其差勁,愛悔棋不說,輸了還總陰沉著一張臉,像人家欠了他五百貫似的。小心翼翼地陪他玩,想著怎麼既讓他贏又不讓他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