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修行
入夏，纏繞著無數藤木的森林裏顯得無比寂靜，隻餘下沉重的流水聲陣陣回響。
瀑布與湖麵。
木叢與荊棘。
這裏是蓮歌國的邊境，從青國到蓮歌，一段很是遙遠的行程。一路上，寒落閉口不提將要教授宇文至寂什麼，至寂也懶得問，直到進入森林後，他們才開始第一次交流。
“我們來這裏幹什麼。”宇文至寂還是忍不住率先開了口。
“我從前學習驅魔的地方。”寒落如同獲勝般笑了，“接下來的一個月內，我會教你驅魔的基礎和你瞳孔的用法。”
“你會？”
話語剛落，一抹鮮紅的蓮花在寒落的左眼開放。
“赤蓮血瞳，我也同樣看得見鬼。”
宇文至寂不甘示弱的放開了自己的右瞳：“你還知道什麼？”
“你的眼睛，名為碧落鬼瞳，同我的血瞳和另一種黃泉魔瞳一樣，是世上僅有的看得見鬼的眼睛，比靈視的水平更高，當然要好好利用。”
“你是怎麼得到那個的？”
他沒有回答。
“如果是你，你會說麼？”
宇文至寂不知該如何作答。
寒落冷笑一聲：“你的鬼瞳，除了可以視鬼之外，一般食物的靈魂都可以看見，甚至可以弑魂。”
“你的呢？”
“你對我的事那麼感興趣？”寒落諷刺，“血瞳可視鬼，可控製和封印。很好用的眼睛。”
“你真的會教我如何使用？”宇文至寂依舊在質疑。
“騙你幹什麼。”寒落笑道，“第一次見麵時我就說過，我們兩個可是很像的，這緣分可是躲不掉的。”
“是麼。”至寂深藏住眼中的厭惡。
作為一個老師而言，寒落無疑是異常嚴格的，一個月內，宇文至寂幾乎天天都是在懲罰中度過的。刀術、體術、鬼瞳、符文、咒術，沒有得到一絲的休息時間。自第二個月開始，宇文至寂便正式地將驅魔之術投入實戰中。
第三個月。
即使一般人無法對付妖，這隻也太過於弱小了。詭異的右眼跳動了兩下，濃重的妖氣和暴露的靈魂令其一覽無餘。宇文至寂背對著站在不遠處的寒落，麵前佇立著比他個頭大了不止一倍的圭妖（居住於山洞中，食人，常在夜中行動，善於利用山中地形）。圭妖憑著近於野獸的本能意識到了眼前的危險，喉中發出低沉的恐嚇聲，卻不願上前一步。
宇文至寂從袖中摸出三張泛著淡青色墨跡的符咒，口中默念：“庚金、丁火、葵水，破。”
三道光芒交錯閃爍相繼落在了圭妖的身上，整個過程不到五秒，圭妖那龐大的身軀便軟弱無力地落在了地上。
“不到兩分鍾。”寒落拍著手笑道，“又有進步。”
宇文至寂懶得去看他，回道：“是你找的水平越來越低，沒有更厲害的麼？”
“你想要就有。”寒落突然湊近他，“就怕你沒命回來。”
“十三天。”至寂報出個數字，“你說過隻要三個月就能讓我殺了顏宏宇，還剩下十三天。”
“當然，”寒落猛然抬頭，“我說過的一定會做到。蓮歌國邊境的東部—距離這裏不遠，有一處沼澤，裏麵住著一個有些年頭的妖，名‘渠’，又稱‘泥匠’。七日前，渠屠殺了附近村落中大大小小二十四人，幾乎導致村中人死絕。”寒落眯起眼睛，“外加聞名前往的驅魔師三人......怎麼樣，去麼？”
空靈的鬼瞳掃過寒落的臉頰，瞳中黑色的圖騰不經意間收縮。宇文至寂輕哼了一聲。呆在一起的兩個月的時間絲毫沒有減弱他對寒落的憎惡，這種厭惡幾乎是出於本能的無法理解的。特別是那赤紅色的眼睛，赤蓮血瞳，令人隱隱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