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歌,別打了!”菜花眼睛已經紅了,拉住牧歌叫道。
“我剛才打了他一拳,自然要讓他還一拳的——”牧歌鬆開菜花,擠出一絲微笑對她說道,“我們是講道理的。”
“廢話少說,看拳!”
白象麵目猙獰,眼露凶光,砂鍋大的拳頭照著牧歌的太陽穴錘去。牧歌像是被皮鞭抽打的陀螺般,被這一拳打得在空中打轉,他全身顫抖,口吐鮮血,然後一聲悶哼跌落在四五丈外。
鬆果村少女們尖叫起來,麵色慘白地圍上去,想要看看牧歌的情況。就在這時,牧歌竟然自己站了起來!
他的身體仍在發抖,所以他就用發抖的手擦去嘴角的血,然後咳嗽一聲,將嘴裏一口混著濃痰和血液的唾沫吐出來。
“我還沒輸……”牧歌道。此時他稚嫩的臉上有血水有泥土,狼狽不堪,但是在鬆果村人看起來卻是無比的瀟灑和從容!
黑嶺村人也震驚了,這個小屁孩到底是何方神聖,吃了如此凶悍狠毒的兩拳竟然還能站起來。白象也愣了愣,然後強行冷靜下來。他人高馬大看起來像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馬大哈。事實上,他不但在修行上天資不錯,而且心思靈活,在黑嶺村少年一代頗有威望,是僅次於白秦的二號人物。
“嗬嗬,好。”白象一臉平靜,又挑釁似地逼視著牧歌道,“這樣打來打去也沒多大意思,要不我們玩把大的,一局定輸贏!”
“如——如何一局定輸贏?”
“我看你背著一把劍?”
沒錯,那是牧歌用來練習“疾風式”的木劍,為了方便隨時練習,牧歌求李平幫忙做的。
“很簡單。”白象道,“拳頭換成兵刃。你敢嗎?”
說罷白象取出一件東西,那是一隻由堅韌的皮甲和鐵器製作黑色拳套。特別的是,拳套上鑲嵌著五根爪子,每根爪子都烏黑發亮,鋒利無比,更可怕地是,有一種詭異的黑氣圍繞,看起來十分瘮人。
“你可以在我身上任意地方刺一劍,我隻要隨便抓一下。老規矩,我讓你先——”
“不用了,我讓你先來。”牧歌突然打斷道。金鍾罩,雖然防禦力驚人,但是有一個致命缺陷,那就是必定會留下罩門。他要後發製人,找到白象的罩門,一擊成功!
但是,前提是他能承受那一抓……
“哈哈……”白象笑道,“你確定嗎?隻怕你受不了我的一抓,沒機會再刺出那一劍。”
“來吧!”牧歌喝道。
白象戴好拳套,舉到自己的麵前,看著拳套上五根黑亮的爪子滿意地笑了笑。然後,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牧歌,他故意走得很慢但是很有力,每一步都沉重地踏在土地上,也踏在鬆果村人的心裏。
他終於走到牧歌的麵前,舉起拳套,五根黑爪似乎已經在獰笑——
“不要——”菜花再也忍不住了,第一個衝上前去想要阻止牧歌,“我們不要鬆果了,全不要了,送給他們,我們——我們回家……”
菜花真是傻的可愛,戰鬥進行到這個時候,早已不是兩籮筐鬆果的事了。如果不打倒白象,他們休想安然離開鬆果林。
牧歌微笑著推開菜花,看著白象道:“來吧!”
白象也看著他,四目相對,然後兩個人四隻眼一起看著黑爪落下,從牧歌胸前左上角插入、深入,一點一點慢慢劃向右下角。五根鋒利的黑爪撕開牧歌的血肉,刮在一根根肋骨上,發出咯咯的磨擦聲。鮮血猶如泉湧,很快已將牧歌胸前的衣服濕透。
眾人不忍觀看,轉過頭去皺著眉頭等待噩夢結束。隻有白勝獰笑著盯著黑爪,手上下擺動,似乎是自己在用力。
牧歌麵色噶白,呼吸急促,鑽心的疼痛一陣一陣襲來,他一麵暗運真氣保護身體,一麵在心中默念兩個字,那是師父說的修行者最重要的法訣: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