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1 / 2)

楔子:

手裏拿著兩塊手表,穆郎翻看著,表不是新的,相同款式一大一小,墨藍色鱷魚皮表帶,圓形表盤,表的背麵刻著相同的字母“ML”。

穆郎那段被洗掉的記憶已經重新找回,從前的手表上並沒有這兩個字母。他轉頭問站在酒櫃前的連譽:“‘ML’什麼意思?是‘穆郎和連譽’,還是‘莫言和連譽’呢?”

晚風吹動窗前紗幔,連譽端著酒杯走過來,坐下摟住他肩頭說:“無論你選擇作穆郎還是莫言,對我來說都一樣,就像這字母,怎麼變都是‘ML’打頭。”

穆郎歪頭看看笑得曖昧的連譽,撇撇嘴說:“這兩個字母太……讓人一看就會聯想到是‘Make

Love’。”

連譽一笑,在他耳旁低聲說:“那有什麼不好?不過……對我來說,它代表的是‘My

Love’我的愛人。”

連譽輕輕撫摸著穆郎的臉龐,短袖T恤遮不住穆郎手臂上累累的傷痕,他曾經美麗的容顏變成了現在的頑皮模樣,不變的唯有他眼中的深情和刻骨相隨的愛戀。

一、

槍聲刺破黑夜的寂靜。

“別讓他們跑了!”

呼喝聲追上頂樓,天台鐵門被踹開,追趕的人蜂擁而上。兩條黑影跑到了樓邊。

168層摩天大樓的樓頂,凜冽的風吹得人搖搖欲墜,黑衣人毫不猶豫縱身躍下。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樓下街道駛過的汽車小如玩偶。

追趕的人到了樓邊,探頭一看,驚呼:“他媽的,瘋了!”

下墜的黑衣人輕巧翻身,急速下落的同時舉起手中的槍瞄準。槍聲響過,鮮血飛濺,天台上倒地的屍體被子彈射中眉心。

降落傘從背後放出,兜著風展開,將兩個人身形拔升。

天台上的人愣了片刻,紛紛拔槍射擊。一頂降落傘被擊中直直撞上了對麵大廈,巨大的力量將玻璃震碎。黑衣人翻滾著落下,降落傘纏繞在了身上。

跌落在柏油路上的那一刻,疾馳的汽車壓過,慣性使汽車騰空落到路邊,降落傘裏鮮血緩緩流出。天空中的黑衣人操縱降落傘在槍聲中乘風飛遠,戴著麵罩的臉上一雙眼眸如黑水晶安放在白雪中,清冷如冰。他低頭看著死去的同伴,消失在林立的樓宇間,將眼中的悲傷隱藏。

……

繁星滿天,豪華遊艇停泊在海麵上,遊艇上的泳池被夜風拂過,水麵微微蕩漾,水下的男人閉氣靜止,背上灑著一片月光。

幾個年輕人在甲板上警惕地守候著。舉著望遠鏡眺望星空的唐赫聽到海麵上傳來聲音,一招手,船上探照燈的強光直射過去,照著疾馳而來的幾艘快艇。

“是我手下,沒事兒。”唐赫擺擺手。手下上了遊船,唐赫低聲問:“什麼事兒?”

“今晚有兩個人闖進了連先生在花旗大廈的辦公室。”

“人呢?”小唐問。

“一個跑了,一個死了。”

小唐剛要發火,泳池濺起水花,男人從水下一躍而出,獵豹一樣健美的身上結實的肌肉閃著麥色的光芒。

“老大。”小唐遞上浴巾。

連譽走上泳池,接過浴巾圍在腰間。月光映著他的麵容,半明半暗,漆黑濃密的眉下是深邃的眼睛,水珠從硬朗的臉頰滾落,異國痕跡中透著桀驁不馴。

唐赫規矩地跟在他身後,進了船艙站好,連譽倒了一杯紅酒飲盡,唐赫報告說:“今晚有兩個人闖進了花旗大廈,一個死了一個……跑了,死了的那個身上什麼也沒查到,他們把屍體送去檢查了,這是解剖結果。”

連譽接過來,選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下,翻看著報告。唐赫在一旁說:“剛送到X國一批軍火,會不會……”

連譽翻看完了把報告往茶幾上一扔,兩條長腿搭在沙發上說:“黑白兩道最近都盯得緊,多加防範。”

桌上的報告攤著,解剖結果配著幾張屍體的照片。

唐赫替他斟上酒,連譽轉動著酒杯,猩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晃,醇香散出。他嘴角輕揚,不屑地輕笑說:“我等著,看誰比誰狠。”

幾月間送出了第二批軍火,數目巨大,其中一部分連譽走了鄰國海路。畢竟不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他不敢掉以輕心親自到了鄰國。

鄰國的北方春天很短,空氣中總是籠著一層塵土,連譽習慣了M國溫暖濕潤的氣候,住在這裏很不適應,心情難免鬱悶。隻苦了唐赫、奇揚這些人,耐不住寂寞,身上長了草一樣。

……

“KON”俱樂部整個負二層都是賭場,大廳裏烏煙瘴氣,男男女女在這裏像地獄的小鬼,一個個表情木訥,眼睛卻放射出探照燈一樣的光。

一個穿著服務生製服的男孩兒縮在兩台“吃角子機”中間,略長的發遮住眉眼,不時地抬頭看有沒有客人召喚,更多的時候隻是低頭看自己的腳,用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