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各懷心事(4)(2 / 3)

“柳長鋒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禽獸!”賈麗明知自己對他沒有任何約束力。在賈麗看來,他們的婚姻關係早已變質,現在是一張結婚證掩護下的合夥經營關係,不過他們經營的不是幸福,更不是感情,是錢。賈麗充分利用柳長鋒的權勢還有關係,拚命往自己口袋裏摟錢。至於摟到這麼多錢幹什麼,賈麗從來不去想,她就是想摟。“柳長鋒,我要榨幹你!”賈麗恨恨地說。“你盡管榨吧,你榨的不是我,是這個體製,這個體製是榨不幹的,狠勁榨,多榨點。”柳長鋒惡意滿滿地回敬賈麗。他原本想,賈麗榨一段時間,滿足了她那點對金錢的欲望,他們的關係就會結束,賈麗會厭煩,會主動離開他,那樣他就可以想娶誰便娶誰了。不知哪個哲學家還是詩人說過,女人終其一生,能帶來幸福的還是感情,而不是物質。柳長鋒覺得那是哲學家和詩人在亂彈,根本不懂女人,因為就在他暗暗使勁變著法子滿足賈麗難填的欲壑,以便她早日滿足早日想到感情然後痛痛快快離開他時,奇跡發生了,他們的生活居然出現了轉彎!賈麗從中嚐到了巨大的快樂,並樂此不疲,再也不跟他糾纏感情,認為這才是她要的生活方式。

柳長鋒又讓賈麗套住了,而且這一次,休想再脫開。因為女人對金錢的欲望是永無止境的。男人永遠鬥不過女人,這是柳長鋒活到現在最不願意承認也是最殘酷的一個現實,但很無奈,他必須承認。柳長鋒隻能退而求其次,用“玩”這個字來補償自己。柳長鋒也確確實實把自己補償了個足。可是這陣,柳長鋒全然沒這心思了,腦子裏亂雲飛渡,險象叢生。駱建新啊駱建新,你這招也太狠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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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包廂燈光忽然一暗,朦朦朧朧中,中間那道看似是牆實則是機關的"牆壁"緩緩打開,另一間包房裏,走出五個妙齡女子。五個女子皆是美人魚打扮,光滑的肌膚上裹著薄薄的紗,下擺收得很緊,尾巴拖在地毯上。然後她們做出饑渴狀,掙紮著、呻吟著,緩緩朝大家移來。

朱天運很快知道,駱建新果真留下了東西。朱天運得到的消息是,就在書記趙銘森從北京回來的第三天,省紀委收到一封從廣州白雲機場寄來的信,信是駱建新寫的,筆跡已鑒定過,但肯定不是駱建新自己寄的。信的內容很簡單,短短幾行字:你們沒必要找我,找到我對你們來說是件大麻煩,我一家走了,其他人便安全。如果非要更多的人不安,那你們就來吧。

於洋當天就將信呈給趙銘森,請示怎麼辦?趙銘森連看幾遍,直看得頭上冷汗漣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駱建新這封信,等於是將他逼上梁山。

“向中紀委彙報沒?”趙銘森問。

於洋慢慢地搖頭,他居然不急,駱建新案發生這麼長時間了,趙銘森心裏上火,於洋這邊卻總是慢吞吞的不給勁。

“這事我想壓一壓,暫時不作彙報。”

“為什麼?”趙銘森覺得於洋的做法讓人難以理解,這麼重要的情況居然也敢壓。

“書記您想過沒,現在彙報上去,上邊隻會給一個字,查。目前我們怎麼查,查出更大的問題來怎麼辦?還有,我估摸著,最近還會收到一些東西,要麼是信,要麼是證據。我研究過駱建新,他做事還是相當有一套的。”

“少替他說話,注意你的身份。”趙銘森強調道。

“正因為我是紀委書記,才要想這麼多,別的不說,我得替書記您著想啊,駱建新背後……”於洋忽然不語,意味深長地看著趙銘森。趙銘森被於洋的目光感染,內心裏他是服於洋的,中央給海東派來於洋,等於是幫他,海東反腐這麵大旗,也隻有於洋這樣的人才能扛得起,可是,壓住不報,是要犯錯誤的,昨天下午,中紀委領導還打電話過問此事呢。

“要不你專程去趟北京,找首長單獨彙報,聽聽首長意見?”趙銘森這陣已沒了省委一把手的武斷,完全是征詢的口吻。他說的首長,是原海東省委書記,目前在中紀委任要職。駱建新一案,就是他最先跟趙銘森通報的。昨天下午那個電話,也是他指派監察室領導打的。

“這怕不妥吧,會不會給首長出難題?”於洋吞吞吐吐,顯然他對這個提議有異議,卻又不敢太過明顯地表現出來。

於洋的話讓趙銘森一陣暗忖。於洋這話是很有層次的,內涵也極為豐富,往深往淺都可理解,但就是不能說出來,趙銘森不可能感受不到,其實他很理解於洋的苦心,也隻有於洋,敢跟他這麼說話,換了別人,早接著他的話音往上捅了。往上捅有時是好事,更多的時候,卻是大敗筆,尤其他們這一層領導,往上呈一個字,都得慎而又慎。趙銘森最近有點急躁,不能不急啊,駱建新一案,讓海東再次成為全國矚目的焦點,也讓他的處境變得極其微妙。在駱建新一案上,趙銘森似乎有些轉不過彎。不是趙銘森不開竅,而是他處在這個位子上思考問題絕不能跟別人一樣,寧可快半拍,也絕不能落半步。事情做得稍有偏差,問題性質立馬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