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比試隻有羌瘣一人輪到,演武場地正是昨日陸雪琪所在的“乾”位台上。當下眾人便來到了乾位台那裏。
田不易夫婦與羌瘣從旁路走去,到了一眾長老所在位置。此時除了田不易以外,風回峰首座曾叔常、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師也在場中。
陸雪琪正站在水月大師身後,似有意無意地望了羌瘣一眼。便不再言語。
田不易見到水月大師,冷哼一聲,走去坐在曾叔常的身旁,兩人便說起了一些客套話,蘇茹則是坐在水月大師身旁談起話來。
此時場中已有黑壓壓的三四百人,羌瘣見狀一陣頭疼,果然如曾書書所說,觀戰的人越來越多了。
但見“乾”字台位下,前位除了大竹峰以外,其餘多是風回峰弟子,占一百人左右,為首的正是曾書書。其餘兩三百人則是各脈弟子集合,其中又以通天峰的人數最多。此時眾人也都議論紛紛,尤其是看到了羌瘣背後所背的紅色長劍後,更是竊竊私語,彷如昨日。
這時,“咚”地一聲鍾鼎齊鳴,在場眾人俱都精神一振,看向羌瘣。喧鬧的人聲變得靜了很多,倒也讓羌瘣提起了一分心氣。
她向前邁出了幾步,對著坐在椅子上的田不易與蘇茹行了一禮,田不易微微笑了笑,看向曾叔常。曾叔常眼中也沒有任何惱意,向他點了點頭。田不易便說道:“去吧。”
羌瘣應聲稱“是”,旋即邁步走出。這“乾”位台共有四方台階,分在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四處,長老等人所座位置確實北方當中,此時她邁步走出來,卻是有著代表大竹峰的勢頭,無法向昨日那樣一步步邁上台階。
當下便將頭巾係好,從台位下輕輕一躍,也不見有甚麼異樣之事,這一躍便像是極為自然地飛起一般,從台下直直落入台上中央。
羌瘣一臉平靜,似乎並非駕馭法決,而是化作飛鳥一般,端的玄妙無比。
台下一時極為寂靜,片刻後又有人喝起彩來。喝彩眾人又以大竹峰一脈最為大聲,田靈兒還喊起了“加油小師妹”來。
羌瘣心中頓生煩悶,她見昨日陸雪琪如同駕雲般落在場上,引起山動海嘯般的掌聲,本來打算以最為普通的方式躍入場中,卻沒想到還是這般。
偏生大竹峰眾弟子與田不易夫婦還不知情,那田不易臉上更是出現一絲讚許,撇向水月大師。
過得片刻,風回峰的彭昌也禦物飛了上來,彭昌身材高大,神情倒是頗為溫和。此時他的臉上也有一分緊張之色,拱手道:“在下是風回峰弟子彭昌,見過師妹。今日能與師妹切磋,實乃幸事。聽聞羌師妹得田不易師伯‘赤焰’神劍的真傳,一身修為也是不俗,還望待會切磋之時,能夠手下留情。”
這番話說得倒是得體,隻是還未出手,便有了示弱的意味,故而風回峰弟子也並未喝彩。那風回峰首座曾叔常更是歎息了一聲,倒沒多說甚麼。
“大竹峰七弟子羌瘣,見過彭昌師兄。”
彭昌微微一笑,向前兩步,右手在身前劃過,“錚”的一聲,一柄散發了紅色光芒,幾乎象是被燃燒的火焰包圍的仙劍祭了起來。
“此劍‘吳鉤’,以千年火銅所鑄,請羌師妹賜教。”彭昌神色嚴肅,氣度森然,全然沒了之前的那溫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