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刻骨銘心(五)(2 / 2)

何容錦呼吸微沉。

祁翟道:“王對西羌的重要相信不用我告訴將軍,不然將軍當年就不會手下留情。隻是今日情勢比之當年,更凶險萬分。萬一王的身份曝光,必將引來突厥各方勢力虎視眈眈。更何況,國內戰亂剛平,硝煙未盡……”他說到此處,微微一頓,有所顧忌般欲言又止,須臾道,“總之,還請將軍念及西羌百姓眼下的安居樂業得之不易,以民生為重,勸王早歸。”

何容錦漠然。

祁翟歎息道:“還請將軍三思!”說著,他轉身朝裏走去。

何容錦低頭看著他轉身時從袖中落下的書信,皺了皺眉。一封巴掌大的書信早不掉晚不掉就在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候掉落出來,既確保除他之外不會有第二人撿到,又確保即便他不拿走,祁翟也能及時跑出來撿回去,實在是用心良苦。

他猶豫了下,目光忍不住掃過信封上的字。

闕舒親筆所寫的察隆二字到底引起了他的興趣。

察隆,渾魂王身邊第一謀士。

為何信在祁翟手中,祁翟又為何要他看?

何容錦猶豫了下,到底將信撿了起來。

仆役腳步聲從後麵傳來。

何容錦將信放入懷中,然後掉轉輪椅。

仆役道:“總管,小可汗有請。”

“我這便去。”何容錦推著輪椅慢慢從小院裏開。

小院屋內。

闕舒站在窗前,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才問祁翟道:“今日他們究竟說了什麼?”

祁翟道:“中原話我並不懂,但是突厥語那些,將軍並未錯譯。”

闕舒緩緩地點了點頭。

祁翟笑道:“將軍終究拿走了信,說明心中還是有王有西羌的。”

闕舒道:“本王不止要他心中有我,更要他口中有我。”

祁翟道:“總有一天,將軍會心甘情願地俯首稱臣的。”

闕舒閉了閉眼睛,道:“本王並不是要他俯首稱臣,本王隻是希望……”餘聲吞沒在唇齒間。這些話,聽的不是那個人,說來何用?

可惜,那個人從來不願意聽。

何容錦來到書房,確珠愁眉緊鎖地看著手中的筆。“拜見小可汗。”他道。

確珠道:“你與使節今日去了何處?”

何容錦便將今日所見所聞一一道來。

確珠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你是說,阿力普軍中有中原高手作亂?”

何容錦道:“是否作亂,不得而知。”

確珠道:“我突厥軍中竟混入中原高手,還幾次驅逐不果,這種事他為何不上報?!”

何容錦見他發怒,當即沉默。

確珠重重地放下手中筆,起身轉了一圈,才道:“此事我已知曉,你去吧。”

何容錦正要告退,又聽他道:“等等。近幾日城中多事,若無要事,還是盡量請使節逗留府中。”他等何容錦領命離開後,才對仆役道:“傳額圖魯過來。”

何容錦用過晚膳,讓仆役打了壺酒將葫蘆裝滿之後,才施施然地回房中。掏出信時,信已經被懷中溫度捂熱,拿在手中還有點溫。他點亮燈,拿了本書,將信將在書中,才展信觀看。

信中寥寥數語卻字字千斤,看的何容錦臉色一沉。

院前傳來腳步聲。

何容錦側耳聽了會兒,才從容地收起信開門。

祁翟站在門口微笑道:“將軍。”

何容錦道:“使節有何差遣,請仆役知會便可,何勞親自上門?”

祁翟道:“我們的話隻有將軍方才懂,找仆役何用?”

他一語雙關,何容錦倒不好再說。“使節何事?”

祁翟道:“可否進屋再談?”

他此時來此多半是要商討那封信。何容錦猛然驚覺,從自己撿起那封信起,就已經落入了祁翟布下的羅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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