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溫泉水滑洗梨花(1 / 2)

遼寧省,T縣城。

大年剛過,天空中散落零星的雪花,地麵上隨處可見爆竹燃放後的喜慶紅色碎屑,這時節,無論是城裏鄉下,家家戶戶都貼著春聯福字,街頭巷尾的雜貨店、小賣鋪或是大超市門前都像小山似得堆滿了年貨,行人無論是來去匆匆還是信步遊街,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平日最貧寒的人家也會給家中的小孩買上一大串冰糖葫蘆,絕不討價還價,平日裏眼高於頂的有錢人也會步行出門,踩著泥水和環衛工人拜年道一聲過年好。

這就是年味,無論世易時移,無論有多少得失、喜樂悲歡,中華民族始終頑強著的信守。

金詡看著街邊的人來人往,一邊感慨,一邊拉緊了些棉衣的帽子。和身側接踵而至的人群不同,雖然是寒冬臘月,每個人臉上都是濃濃的喜悅,眼中滿是暖意,金詡的臉看上去很是平常,平常的你怎麼看都是隻是平常兩個字,看上去好像和周圍人完全一樣,可如果細細看,就會看到那雙眼眸中的淡漠。

深吸一口氣,嗬出一大團白色的霧氣,金詡咧了咧嘴角,用力空咬了一下,轉眼整個人的氣場就變得不一樣了,那種感覺,就像一台冰冷的機器加滿油後開了最大功率,瞬間就熾熱起來,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眼中全是喜悅,渾身洋溢著青春朝氣。在年初擁擠的人流中,這種轉變並不明顯,但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就像你急著去相親,路上迎麵遇到一個長相一般的年輕人身上帶著清香的肥皂味道會讓你一瞬很好聞,但是你絕對不會在麵對女神的時候還念念不忘,“那個看不清長相的年輕人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聞啊!”。隻是金詡身側最近的一個人,似乎有一些不適,略回身,隻看到一張平常的臉,也就繼續埋頭走路,糾結著去丈母娘家拜年提些什麼禮物好。

金詡在轉盤附近的車站找了輛“賓客”。先是叫了聲過年好,徑直拉開車門,付了雙倍的錢包下車開往AS市。司機是個禿頂的中年人,一邊打方向盤,一邊抽著煙,看到年輕的乘客皺了皺眉,就掐掉了煙頭,往AS的路程要長些,嘴裏沒了煙就閑得慌,找了由頭開始搭話。“小兄弟,這剛過完年沒幾天咋一個人就出門了啊,我瞅你挺年輕啊,是學生吧?”金詡撓撓頭,連連苦笑,“師傅我T高中的,這不開春再幾個月就高考了嗎,我尋思上市裏找個好補習班補補課,昨天晚上看書也沒睡好,我先眯一會兒,到地方了您叫我。”說罷就合上了眼皮。金詡的話說的真誠自然,禿頂司機並沒懷疑什麼,自然一路無話。到了AS市之後,司機非要把金詡多付的錢硬塞給他,說什麼學生念書不容易,自己兒子要是也能這麼用心就好了雲雲。倒是弄得金詡有些哭笑不得。

下車之後看了看天色,隨意找了個角落,金詡給丁離掛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丁離這個名字,聽請來像極了老經典《上海灘》的丁力,卻沒用丁點**大哥的凶厲霸氣,梳著寸頭,喜歡戴鴨舌帽,習慣穿一身李寧的運動裝,一身的青春朝氣。想到丁離,金詡就是一個頭疼,自己在CS市沒回來的時候,這個大男孩就莫名其妙的找到自己,說是自己的師侄,如何敬仰如何羨慕自己雲雲,天生一副自來熟,好像真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而後又突然消失渺無音訊。這次放假回家,不知道丁離從哪裏弄來了金詡的電話,連續幾天不停的電話騷擾,一定要他來AS一趟。

思緒間,一輛黑色卡宴開到,開車的正是丁離本人,上車之後金詡才發現,這小子破天荒的穿了一身黑色中山裝,顯得氣宇非凡。

“你小子怎麼改性了,頭次見你穿的這麼正式啊。”

“哈哈,讓師叔您笑話了,今天不是有大事嗎。再說給您當司機,我不得當得像模像樣?師叔你看我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