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感想嗎，孤城大大？”手指繞著頭發，衣響雲裳坐到孤城大大身邊問。
“能有什麼感想？”孤城大大垂著頭說。
“比如說後悔啊，不甘啊，嫉妒啊之類的。”衣響雲裳抱著腿偏頭說，“看到小白這麼迅速的行動，你就沒點想法？”
“想法？你是來嘲笑我的嗎？”孤城大大麵無表情地盯著衣響雲裳。
“才不是呢，我是特意來安慰你的。”衣響雲裳嘟囔道：“不識好人心。”
孤城大大轉回頭，繼續看著地麵，“安慰？笑話吧。你不是從一開始就支持白黎落？”
“那是因為我看你一直畏首畏尾的，一點勇氣都沒有，所以才不支持你。”衣響雲裳頗為看不起這種連喜歡都說不出口的男人，“一看你就是喜歡人家很久了，喜歡了這麼久都沒有下手，如今失戀了就是活該。”
“我沒有失戀。”孤城大大輕聲說。
“切，都這樣了還狡辯。”衣響雲裳鄙視道。
“嗬，你以為你真的看得清？”孤城大大驟然起身，回頭淺笑，目光犀利，“你以為身在局中的我什麼都看不清？你錯了。你看清了一些事情，但我比你看到的更多。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表白嗎？因為我知道，我一旦表白，他絕對不會忍心拒絕我。可我也同樣知道，他要的，我給不起。”
“什麼他要的你給不起？！你分明就是沒有勇氣！”衣響雲裳有些被駭到，跳起來吼回去。
“我確實沒有勇氣。”孤城大大笑容不變，但眼睛裏流露出悲傷與無力，“可是，有的時候，勇氣，真的很傷人。而且還是在你不知不覺間將人傷得體無完膚。我不想因為我，讓他再一次受到傷害。況且，我害怕再次失去。”
被孤城大大眼裏的感情震到，衣響雲裳瞪大眼睛，動了動唇，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孤城大大扯扯唇角，覺得笑得有些累了，換個地方坐下，將頭埋在雙臂間。
從衣響雲裳找孤城大大談話開始，其他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降低存在感。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誰能沒有點不願提起的過往？
等方寧陌和白黎落上線時，這裏的氣氛仍舊沉悶。
方寧陌看看眾人的站位，走到孤城大大身前，拍拍他的肩，笑著詢問：“怎麼了？”
“沒事。”孤城大大抬頭，神色如常地看著方寧陌，“剛才隻是有點累了歇歇，現在已經好了。”拉住方寧陌的手借力起身，孤城大大拍拍衣服說：“我們現在要怎麼出去？進石室的那三個路口的都被封死，這裏也不像是有出路的樣子。”
“還記得我們剛下來時聽到的水聲嗎？那水是流動的。”既然孤城大大想要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夜黑風高也就配合的接住話題，“水在流動，那就說明水中一定有出口。”
“又是水。”小貓三兩隻不怎麼喜歡水，一聽又要往水裏鑽，抱怨道：“進來是從水裏過，出去還要從水裏過……”
“你要不喜歡，可以自殺回城。”夜黑風高給出另一個建議，“或者我幫你回城。”
“我才不要！”小貓三兩隻抱緊懷裏的貓，就怕夜黑風高真的送他回城。
“小貓。”
“紅衣姐！”聽到衣響雲裳叫他，小貓三兩隻幾步竄到對方身後藏起來。
“你那蛋鑒定出來沒有？”
“沒鑒定出來。”小貓三兩隻抓抓頭發，“手頭工具不足，等我出去後再看看。”
“沒關係，你留著慢慢鑒定。”衣響雲裳從剛才起就不太敢往孤城大大的方向望，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憋得渾身難受，隻能沒話找話地說兩句無關緊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