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家徽卻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立即喝道:“看看黑旗軍,那些普通的士兵吧,他們怎麼樣?他們可是沒有任何武功在身的。再看看你們的這副模樣吧……”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雖然對林家徽心生不滿,但是黑旗軍的精神麵貌那是有目共睹,他們怎麼也不能閉著眼睛說瞎話吧。
遠遠的,太乙真人的功力何其深厚,林家徽的一言一行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聽到他提起黑旗軍的普通軍士,老道士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那麼一下。
這怎麼能比啊……
也不知道許海風是如何訓練出這一隻恐怖的到了讓人發悸的軍隊。
凡是走過山路的,應該都知道山路之難行,就連他老人家在這裏奔波了幾日,都有些骨頭發酸的預兆。不過,這當然是因為他老人家年歲太大了的關係。
那麼黑旗軍呢?
如果不是他們的身上風風撲撲,如果不是他們的衣褲沾滿了泥濘。老道長還真的以為他們是剛剛從臥龍城出發的第一天。
他們並非空手而行。
由於沒有任何輜重部隊,是以所有的兵刃,鎧甲,甚至是這段日子的幹糧食水,都由他們背在了身上。
那套全身鎧的重量幾乎已經相當於一個人的份量了。
而除此之外,他們每個人都攜帶了一些額外的東西,那是蔣孔明為蠻人所準備的見麵禮。
五千人每人幾件,加起來也是一份不小的禮物了。
這麼多的東西,幾乎已經相當於他們自身的體重了。
然而,這些黑旗軍的士兵們背著如此沉重的東西,一個個卻恍若未覺,依舊是健步如飛,毫不叫苦。
而且,他們對待食宿沒有任何要求。
他們的每一餐僅是二隻黑粗饃饃加一根烏黑發亮的鹹菜條。
吃著這樣的夥食,竟然還能保持如此充沛的體力,可見他們的底子有多厚了。
他們並沒有攜帶帳篷,這一行人每到晚上,都是席天幕地而睡。
不管地上有多麼肮髒,隻要命令下來,他們就往地麵撲上一層厚厚的雨布,然後就這樣躺倒。一直睡到第二日天色放亮,再度行軍。
吃喝居住如此簡陋,這些所謂的普通士兵竟然無一病倒。
可見,他們就算是普通也絕對普通不到哪裏去。
如果說,能將手下的士兵訓練到如此水準,是許海風的本事。那麼,真正讓他老人家心驚的則是那些血酒戰馬。
那五千匹戰馬,讓太乙真人百思不得其解。
馬兒不比人類,它們沒有人的智慧,想要在山路之上行走,那是更加困難百倍。
但是這些馬兒卻顯得服貼之極,在崎嶇的山路之上緊緊的跟在主人的後麵,竟然沒有一匹掉隊。
無論多麼難以行走的路況,隻要人能穿的過去,這些馬兒就能一步步的踏過去。
他老人家行腳百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聽話的畜生,如果隻是一匹二匹,那還不足為奇,可以解釋的過去。
但五千匹這樣的馬兒,那就有些詭異了,詭異的讓人心中發寒。
太乙真人的目光在戰士們的臉上掃過。
還是一張張不動聲色,不知疲倦的臉龐,在他們的眼中,老道士甚至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深深的咽了口吐沫,他老人家唯有慶幸,這是黑旗軍,不是敵人。
若說在來此之前,他對於區區五千人能在戰場之上發揮什麼樣的作用而感到深深質疑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就是轉而有了一絲深切的期待。
林家徽意猶未盡,繼續道:“如果你們自認吃不消的,那就回去吧,我自會向你們的師長如實稟告。”
所有成員的臉色同時起了微妙的變化,一旦讓師門長輩知道,那麼他們還有什麼臉麵在江湖上繼續混下去啊。隻怕到時候,眾叛親離,逐出師門,將是他們唯一的結局了。
“留下的,就給我提起精神來,走……”林家徽低喝一聲,用上了丹田內力,震得人耳鼓一陣發痛。
這些話還真有些作用,這些江湖漢子們一個個昂首挺胸,粗看過去,又好似精神飽滿一般。
隻見林家徽一揮手,他們立即四下散開,片刻之間,便已不見蹤跡。
不消問,該幹什麼的幹什麼去了。
許海風默默點頭,這個林家徽確實有幾把刷子的手段,在特種部隊之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威信。
林家徽飛一般的再度來到許海風麵前,躬身道:“主公,請放心,特種部隊不會有孬種的漢子。”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許海風道:“好。”
他抬頭看向遠方,他的目標已經不遠了。
“行軍,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