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英對著遠去的張子華一行人哼了一聲,皺起了可愛的小瓊鼻,問道:“大哥,難道你不知道他們沒安什麼好心麼?怎麼就這麼草率地答應了呢?”
許海風淡笑道:“盈兒莫要擔心,這裏是京師重地,吳王膽子再大,也不敢在今晚光明正大的對付我。何況,此事早晚要有個了斷,就在今日解決也好。”
他的語氣中透露著強大無比的自信,似乎並不將五殿下放在心上。
“宴無好宴,大哥還是小心為上。”方盈英依舊擔心道,突然雙目一亮,雀躍而起,叫道:“不如今晚我陪你去好了。”
“胡鬧。”方令德輕聲喝罵道:“你還是先擔心你老爹吧,接連違背了他的三道令符,始終不肯回家,老大可是氣得不輕啊。”
方盈英臉兒微微一變,頓時蹙眉不語。
唯獨許海風卻發覺此老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心下了然,方令天何等人物,如果真的要抓女兒回去,就憑方盈英又豈能抗令不從。
既然方盈英能夠在北疆大營逍遙自在,那麼就是說他並沒有真的生氣,最多就是借機恐嚇一下這位無法無天的大小姐,讓她收斂一下而已。
方盈英想了一會,突然一笑道:“不管了,最多等會我不回家,直接去找外婆,告訴她爹爹趕我出門。”
方令德的一張老臉瞬間變得極為有趣,他連忙安撫道:“好了,小姑奶奶,如果真的驚動了姑姑,我們方家還不翻天了。”
方盈英得意的翹起了小嘴巴,看到許海風一臉的大惑不解,解釋道:“盈兒的外婆是爹爹的親姑姑,而爹爹他們三兄弟都是她老人家從小帶大的。”
原來在方家上一代中,正是與匈奴激戰正酣之時,直係男丁大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方令天的姑姑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卻挺身而出,在方令天等年紀幼小之時,撐起了方家的門麵,保住了方家數百年的聲譽不衰。
雖然在方令天等成年之後,她就立即退隱幕後,不再過問世事,但方家上下感其大得,無不對她恭恭敬敬,不敢稍有怠慢。
在方令天等堂兄弟的下一代中,唯有方盈英這一個寶貝女兒,是以方老太太對她視若心肝寶貝,如果不是天上的月亮距離太遠,隻怕都要給她摘了下來當玩具了。
此時,方盈英搬出這位老人家,方令德隻好甘拜下風,不再指責了。
方盈英笑了幾句,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方令德道:“這是三叔要我轉交給你們的信件,二叔先看吧。”
方令德扯開信封,看了一遍,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抬頭看了一眼在一旁泰然自若的許海風,又將手中的書信仔細的看了一遍,終於長歎道:“賢侄啊賢侄,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方盈英搶過他手中的書信,匆匆瀏覽了一遍,“哇”了一聲,驚呼道:“大哥,你真的……”
“收聲。”方令德大聲地嗬斥了一句。
方盈英掩住了小嘴,並不生氣,隻是調皮地吐了吐小巧豔麗的小舌頭,道:“我去告訴雅君姐姐去。”
說完,一溜煙地消失了。
“這丫頭……”方令德措手不及,一個沒留心就被她逃去,在後麵搖頭歎息道:“還好與她情投意合的是賢侄,否則老夫還真的不放心讓她出嫁呢。”
原來方令辰將許海風突破極限,領悟精神力量之事寫入信中,此事對於方家來說,事關重大,所以才要方盈英隨身攜帶,不得有失。
“本來老夫還頗為擔心,不過如今才知道賢侄每每能出人意表,行常人之不能行之事。我等是白白擔心了。”方令德讚歎道。
“二叔此言何意?”許海風詫異的問道。
“還記得程英濤此人麼?”方令德問道。
許海風開心地笑道:“又怎會不記得呢。”
正是在殿試之際,擊敗了程家的這位年輕一輩第一高手,才讓他榮登武狀元之位,這是許海風一生中的一個轉折點,自然不會忘卻。
“此人自從敗於你手,便閉關苦修,一月前出關之時,已然突破頸項,踏足一品之列,從而成為四大家族中年輕一代自向鳴賢侄之後的第二位一品高手。放出話來,要再次與你一較高低。”
“一品?”許海風嘲弄道:“既然他想自取其辱,小侄就成全他好了。”
方令德大笑道:“本來老夫也以為一品足矣,但現在嗎,哈哈……”
他開懷大笑,言中之意已是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