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客將向風者放在宿舍靠寧陽的床位前,在宿舍端詳了向風者一個下午小夥伴都認為,花3000塊買一輛自行車不值。舍長陳豐說,我家買一輛摩托車都不用3000塊,你買一輛沒有摩托車跑得快還比摩托車跑得慢的自行車,頭腦是發熱了。
逍客總認為一樣東西值不值是看你舍不舍得,他們不懂向風者的意義,這是他與寧陽的共有財產,因為有四分三的錢是寧陽付的,再說向風者是萬裏征途的戰艦,並不是一般代步的自行車。他覺得他與舍友在人生的意義上沒有共同的話題。
然而除了收獲了向風者外,更令逍客感到興奮的是寧陽的去向並沒有像流言一樣,他還活在世上。可是關於他的去向,連逍客也沒告之,逍客知道寧陽是在逃避著,他是個情種。逍客明白這是一個寧陽暫時過不了但究終都會過去的坎,時間是他的武器。
逍客沒有把寧陽真實的相關信息告訴任何人,包括悅靈,包括一直思想寧陽的地瓜的舍友們。然而沒有寧陽的日子,逍客突然有種孤單的感覺,即使他身邊有圍得團團轉的眾多女閨蜜。
在大三的這段日子,逍客把中國地圖都快翻爛了,他想自己要盡快的找出一條騎行的線路,但不知為何到真正落實要遠行時卻找不到一條具體的線路來。他想起了車行老板跟他說的關於大朗的故事,然而川藏公路也恰好兩千多公裏,剛好能滿足自己的初衷,於是川藏線的計劃印在了他的腦海裏。但他想一個人去挑戰如此危險的線路,逍客心裏沒有底,他覺得寧陽如果在,那該多好。
每天放學後,逍客都會騎著向風者在外麵溜達一下,這是逍客覺得特拉風的一件事,每次騎著向風者外出,逍客都一定要全副裝備,頭盔及騎行服,特別是向風者穿過校園時,那雙雙回眸的眼睛,讓逍客覺得特有麵子。經過多次的練習,逍客還掌握了一些小技能,比如他可以騎著向風者連續爬上十五階的樓梯。
有一次,他在校園裏炫耀起他的這一技能,引來了不少的圍觀者,很多人都為他加油呐喊。虛心不一定使人進步,但虛榮卻能使人進步。那天他居然破天荒的連續騎上了三十階梯,可是意外發生了,他可以騎上去,卻騎不下來了,因為如果從那麼高的階梯騎著下來沒把握,一不小心會被摔得半死的。於是逍客隻好從三十階級的地方抬著向風者下來,這事讓他的虛榮感全散,特沒麵子的。
這事他小時候也遇上過一次,那次他在小夥伴們的感歎聲中爬上了村中最高的一棵樹,可是後來卻下不來了,逍客在上麵急得直哭,下麵的小夥伴在積極的商議對策,有小夥伴提議,要不把這棵樹用刀給放倒了,這樣樹倒下,逍客也就落地了。後來因為放倒一棵樹的成本太貴,這個提議才沒讓小夥伴采納。這時不知那個小夥伴喊了一聲,逍客,你爸來了。逍客聽到後嚇得夾在樹身上的兩腿鬆了一下,於是瞬間滑了下來。
逍客每天放學後都繞著學校附近騎一遭,但每次都沒能超過20公裏,逍客騎行的技術慢慢變得濫熟,平時最高的車速可達到35碼。但因為城市的交通問題,每天騎了三個多小時卻始終也超不出20公裏,這是城市的硬傷。一個連汽車的交通問題都不能解決的城市,不可能能解決一輛自行車的交通問題。原先學校附近有專門的自行車道的,但市政府的領導頭腦經常處於發熱的狀態,俗稱“頭腦風暴”,他們認為要想解決汽車的交通問題,那得先解決自行車,後來就把自行車給解決了,撒了自行車道。所以現在自行車隻能與人爭道,騎在人行道上。
在人行道上騎車不是一般的慢,對於慢的程度,逍客這樣形容過,他曾經與一個女孩在同一地點同一時間出發,半小時後他都走路回到學校了,他與向風者還在離原點的不遠處。逍客好幾次遇到過這位女孩,女孩名叫程娜,逍客管她叫娜娜,是學校裏大二的學生。娜娜晚上都在外麵兼職,因為是同一路線,所以每天下班回來都很有可能碰到逍客,如果恰好遇上路上人流不算太大的時候,逍客還能保持與娜娜勻速前進,在好幾次勻速前進的路上,兩人慢慢開始熟絡起來。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娜娜對逍客有了傾慕之心,有一次她約逍客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小叢林裏見麵,逍客是推著向風者去的,娜娜向逍客表白了,娜娜見附近沒有什麼人,而且叢草林立,絕對是個隱蔽的地方。娜娜是個直來直去的人,於是娜娜開門見山的說,你騎我好嗎?說完娜娜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