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而已14.
“蔣函?!”我忽然瞟見角落裏有一個蹲著的人影,看輪廓身材和動作都挺像蔣函,就連身高都差不多。
看來我來的沒錯,他果然是不好好回去,亂跑一氣。
“嗯。”他聲音很小的應了一聲,我確定是蔣函後走了過去。
“好了好了。”我也蹲在了他身邊,盡量使表情更有誠意,“我錯了,給你道歉還不行麼。”他卻像沒聽見一樣,一動不動,也不搭理我—我就知道他還在生我氣。
“我剛才說的話你就當北風刮,就當我在瞎說我全部收回。”我信誓旦旦地舉起右手發誓。
蔣函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我隻好幹笑兩聲,訕然道:“那……你不生氣了就行,我就先去找湯鍥了啊,一會你自己回倉庫去,別亂跑。”
“哇啊—”我話音還沒落,就被蔣函一下子撲倒在懷裏,腦袋直接撞在了牆上,生疼生疼的,我呲著牙揉著腦袋,弄不好腦袋上真的撞了一個大包。“你……幹嘛這麼……”我疼得直吸涼氣,正獨自氣憤著,蔣函忽然湊了過來,幸好我反應機敏,及時的把臉別了過去。
蔣函停住了,咬咬唇什麼也沒說,把臉埋在了我的懷裏。過了一會,我感覺到有水氣透過了我的衣服滲在了身上。
“蔣函?”我拍拍他的腦袋,“男孩子總是哭幹什麼,別哭哭啼啼了啊。”
他不但沒有收回眼淚,反而還摟緊了我的腰,把眼淚鼻涕一股腦的全部蹭在了我唯一一件貼身背心上。
“惡心不。”我忍住嫌惡抬起他的腦袋,幫他理了理繞成一團亂七八糟的頭發,用手背把他的眼淚抹淨,“幫你擦擦,別抹到我身上。”
他茫然地看著我,最後將渙散的目光集中在我的臉上,我一個不留神,他的嘴唇飛快的在我唇角碰了一下。
在短暫的溫度過去以後,我有些發愣——這樣猝不及防的感覺,在很多年後回憶起來,真的很美好。
蔣函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將臉又埋在我胸前蹭了蹭,把鼻涕眼淚擦淨,才終於破涕為笑,對著我衣服上一道一道的“傑作”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去找他們吧,我……以後不亂發脾氣了。”他主動拉我起來,而後什麼也沒再說,也真的沒有再耍小孩子脾氣,隻是緊緊攥著我的手心,傳遞過來溫暖的感覺。
那一瞬,我忽然感覺有一種衝動湧了上來,卻生生被自己壓製了下去。
“他們也真是的。”我別過臉故意不去看蔣函,將目光轉移到了幾條走廊中,蹲下來尋找有沒有留下些什麼痕跡,“不聲不響的,到底跑哪去了?”
“周午……”站在電梯旁的蔣函忽然小聲地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我走了過去,“你沒事吧。”
“沒……周午,你過來。”蔣函向我招招手,然後蹲下,指著電梯門的縫隙。
“這是什麼?”
“我看看……”我蹲下身,嚇了一跳,從電梯門縫中滲出了絲絲血痕,還算是新鮮,周圍有淩亂沾著血的腳印,看鞋印的大小,應該是一個男人的。
“會不會是陳霖或者湯鍥?”我蹲下身在血跡上抹了一把,倏爾收回手,卻還是沾上了一片血痕。
如果湯鍥或陳霖真的來過這裏,那這些血又會是誰的呢?他們兩個人中的?還是……鄭淑怡?
“電梯就在一層停著,要不要打開門看看?”蔣函把手放在了開門按鍵上,準備按下去。
“停!”我一把拽回他的手,“先別打開!萬一有怪物在裏麵怎麼辦!?”
“也是。”蔣函退回身,問我,“那還能怎麼辦,就這樣幹等著?”
“先等等,”我用手示意他把聲音放小些,然後將頭貼在電梯金屬門上,沒有絲毫的動靜,“先做好開門準備。”
隔著一層冰冷的金屬,裏麵顯得異常安靜,連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聽了好一會,我倒是被金屬門的冰涼凍得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