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默，你站住！”李淺陌氣急敗壞地大吼，她追得氣喘籲籲，沒想到體育課上四百米都差點不及格的方子默，居然跑的這麼快，她幾乎要追到醫院大門口了才追上。
方子默停住腳步，往大門旁邊人少的地方走了幾步，站在那裏，等著李淺陌追過來。
有些話，總要說清楚。
“方子默，你有沒有良心，學長摔倒在地上，你居然不看看就走了，你知不知道他剛剛看不到你多失望！”
“淺陌，他現在隻是失望，如果我留下，以後就是讓他絕望了。你覺得，哪種比較好一點？”
李淺陌看著方子默平靜淡漠的臉，突然覺得麵前的人不再是她熟悉的那個舍友，曾經關了燈兩個人躲在一個被窩裏偷偷地聊著暗戀男生的日子，永遠的過去了。
“為什麼？你怎麼會這麼突然，一聲不吭地轉學，一聲不吭地有了男朋友，你不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方子默垂眸，看著自己的鞋尖，室內拖鞋穿出來，原本幹淨整潔的模樣已經變得髒兮兮的，就像她一樣。怎麼能再去汙染那個宛如天山冰雪般清澈幹淨的男人呢！
“淺陌，你先後順序搞混了，我是先有了男朋友，他希望我能離他近一點，所以我就轉學回來了。我沒跟大家說，是我不好，很抱歉！”
“你該說抱歉的對象不是我！”李淺陌冷冷地截斷方子默的話，眼神也冷了下來。“你該說抱歉的，是躺在病房裏的那個人，你不是問我他出車禍跟你有沒有關係麼，我現在明確告訴你，就是因為看到你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裏，他失魂落魄的，才會被車撞到！”
果然是這樣麼！
方子默苦澀地笑，心裏狂呼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她的對不起和她的感情一樣，也隻能默默地吞到自己的肚子裏，跟著眼淚一起，冷冰冰地消化，直到還有溫度的心變得冰涼，再也記不起心動的模樣。
“淺陌，幫我跟學長說聲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害他這樣。”
“你自己去說！”李淺陌撇開頭，不看方子默。
“淺陌，你希望學長為了我，再把另外一條腿摔了麼？或者，胳膊？”方子默歪頭，看看病房的方向，自嘲地笑。“我跟他已經不可能了，何必再糾纏不清呢！淺陌，我真是傻，一直到今天才發現，原來你也喜歡學長。以前抓著你聊起他的時候，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你胡說什麼！”李淺陌臉不自覺地紅起來。
方子默走近李淺陌，探手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就像她們曾經那樣。
“淺陌，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最清楚。我們相處四年了，我之前雖然未曾留意你的感情，但我了解你。你一緊張的時候，臉就會紅，眼神盯著旁邊一個點。”
李淺陌沉默，輕輕歎息，臉上露出方子默從未見過的苦澀。
“是，我也喜歡他，可是從最開始，他眼裏心裏就隻有你，我還能怎麼樣呢！”
“傻瓜，淺陌，你真是個傻瓜！如果你還喜歡他，就去追吧，不要像我，遲遲不動，想動的時候，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喜歡學長，一直喜歡，可是我和他，再也不可能了。我不再是你對床那個單純的方子默，也不可能再回到那個可以肆意妄為的時候。淺陌，你就權當，沒有認識我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