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默看著反光的勺子伸過來,沒有閃躲,隻是默默地看著勺子伸到自己下巴下麵,頂住,勺子冰涼的觸感挨著下巴,她甚至能夠感覺到下巴上麵的皮膚都泛起了一粒一粒的小雞皮疙瘩。
那樣冷硬,那樣無情!
就像對麵的駱一帆!
他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
讓她連恨的時候都會因為這個名字想到幼年的那個人,然後,連帶著,一點一點的,把這個名字所帶來的溫暖都給磨蝕了!
勺子向上頂,方子默的頭依然低著。
勺柄已經把下巴頂出了一個小坑,方子默的頭依然倔強地低垂。
駱一帆眯細了眼睛,玩味地看著對麵用沉默抗議的小女人,很樂意看到她還保持著小脾氣沒有被磨沒,這樣很好!
這樣的性格,折辱之後,她才會更痛苦,他才會更痛快!
手上更加用力,駱一帆毫不遲疑,絲毫不顧及他的動作是否會傷到方子默,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勺柄已經硌到了方子默的下頦的骨頭。
方子默依然倔強地用力低著頭,仿佛那幾乎刺穿下頦的疼痛不是作用在她身上。
可惜,她再怎麼用力,也抵不過駱一帆的力氣。
頭被迫一點一點抬起,方子默沒有再躲閃,隨著那力道慢慢抬起目光,用力地瞪在駱一帆的眸子裏。如果眼光可以殺人,方子默已經用她憤恨的目光殺了駱一帆千百遍。
那目光,無聲地說著:我恨你!
而駱一帆,眸光是無所謂的。是鄙夷的,是不屑的,他根本不把方子默的恨放在眼裏,那本就是他報複的一部分。
“方子默,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我豢養的寵物,我讓你出去工作,是我允許範圍內的自由,你別不知好歹,肆意妄為。你能在我身邊,是你還幹淨,如果你再這麼不自愛,把自己弄髒了,就別怪我不顧之前的約定!”
“我隻是去招待客戶!”方子默低吼,抗議。
“哼!”駱一帆從鼻子裏冷嗤了一聲,嘲弄方子默的天真。“你還以為自己是方明海養在深閨不知世事的小公主麼?醒醒吧你!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助理,根本不是銷售崗位的人,劉德輝憑什麼帶你出去,你真天真的以為他是為了給你機會鍛煉你培養你麼?別做夢了!那個老男人明顯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隻有你還傻傻地以為他無害!”
“你少拿你齷齪的心思去衡量別人!”
“我齷齪!”駱一帆臉色冷的像冰,眼神卻明明白白寫著譏諷,他看著方子默,沒有表情卻讓人一眼就看懂他的嘲笑。“方子默,說你天真,真是侮辱天真這個詞!昨天如果不是我把你接回來,你早被劉德輝吃幹抹淨了。如果真是那樣,你跪在我麵前求我,我都不會再看你一眼,到時候方明海那裏出了什麼事,你到哪裏都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閉嘴!”方子默猛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