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駱一帆！”
“我……咳，咳咳……”
耳畔的手機裏傳來駱一帆低沉好聽的聲音，方子默握著手機的手一緊，突然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一開口，突然嗆到了自己，捂著嘴唇偏開頭撕心裂肺地咳起來。
好一會兒，咳嗽慢慢壓下去，方子默緊張地再把手機放到耳邊。
“駱總你好，是我，方子默。”一陣咳嗽，她的聲音已然有點啞。
“我知道，什麼事？”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方子默不敢等駱一帆回應，怕自己聽了他冷冷的話語就沒有說下去的勇氣。“學校的實習下半年才開始，我現在就想先找家公司開始實習工作，學校那邊應該沒問題，我打電話，是想要征求你的同意。”
“工作？全職？”駱一帆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方子默的心沉下去。“嗯，我會找全職的工作，希望你能允許。”
電話裏一陣沉默，隻能聽到方子默稍微有點急促的呼吸，這樣的氛圍，讓方子默期待的心一點點涼了。
“你……”
“可以，你去找工作吧，找到之後跟我彙報，是什麼公司，什麼職位。”
“你答應了？”方子默忍不住語調上揚，止不住笑意。“謝謝謝謝，駱總，謝謝你！”
駱一帆沒回答，掛斷了電話。
方子默臉上的笑容擴大，又擴大，是這段時間少有的燦爛明媚。
心裏突然覺得，駱一帆其實也並不是壞得那麼徹底，至少，沒有禁錮她的人身自由，還讓她出去工作。
人哪，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如果一個人對他一直好，突然差一點，他就會覺得這個人很差勁，非常差勁。可是一個人一開始就對他很壞，突然好那麼一點點，他就會覺得這個人還不錯，就連那人身上的缺點，也變得沒那麼明顯了。
現在的方子默，對於駱一帆的觀感，就有點陷入這個怪圈。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一直長在溫室裏，突然遭逢了一場風霜的溫室小花。
也不過，才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小姑娘。
得到了駱一帆的允許，方子默馬上開始製作簡曆，找尋合適的公司和適合的職位，積極地投遞簡曆，跟對方的人事部門聯係。
一個星期過去了，聯係了十幾家公司，對方一聽是要找實習公司，就大多委婉地拒絕了。
駱一帆還沒有回來，是方子默唯一能稍微鬆口氣的事情。
為什麼，找個工作會這麼難！以前，還真是被爸爸保護得太嚴密了，根本不知道外麵世界的風吹雨打，這會兒碰了壁，才知道世事艱難。
坐在肯德基裏，方子默一邊啃著漢堡，一邊在電腦上瀏覽各個公司的招聘信息。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方子默拿出來，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你好，方子默。”
“方小姐你好，我是韓海國際人事專員劉莉莉，我們收到你投遞的簡曆，想約你來公司麵試，請問你今天下午有時間麼？”
“麵試麼？下午有時間，請問幾點？”
“下午兩點半，你到公司的時候詢問前台，她會告訴你麵試地點。”
“好的，謝謝，謝謝！”
掛了電話，方子默歡呼一聲，發現惹來旁邊人的側目之後，可愛地吐吐舌頭，速度收拾電腦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