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湧起的勇氣，在駱一帆的目光中煙消雲散。
瑟縮了一下身體，方子默抿緊了唇，卻固執地看著駱一帆，要得到一個答案。
家裏現在出了這麼多的事，爸爸還在住院，她怎麼可以搬出來！
“去哪？”
再次開口問，聲音雖不大，語氣卻堅定。
駱一帆興味地看著小綿羊豎起了自己的角，比之前的楚楚憐人多了一些讓人心動的堅持。
駱一帆驀然笑了，聲音醇厚，少了譏諷，多了玩味。
“身為我的寵物，自然是要住在我打造的金屋裏。或者，你想去你家？隻要你願意，我無所謂的！反正就是多個十幾分鍾的車程，正好可以醞釀一下。”
方子默的臉瞬間紅透，難堪得恨不得挖一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她怎麼忘了，眼前的人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她卻傻乎乎地對上，簡直不知死活。
深吸一口氣，方子默壓下所有的情緒，靜靜地看著駱一帆。
“好，我知道了！”
說完，方子默轉身，就要離開這間讓她幾乎無法喘息的辦公室。
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在這個讓她把尊嚴狠狠踩在腳底下的地方，她覺得自己已經低賤到塵埃裏，連她自己都鄙夷。
“等等！”
手第二次停留在門把手上，方子默太陽穴直跳，心裏的些微恐懼被這一次次的命令磨蝕幹淨。
深吸一口氣，轉身，看著那個笑得可惡的男人。
“還有什麼事？”
駱一帆的身姿更加慵懶，雙眸深深地鎖著方子默。
“你已經是我的寵物，臨走時，不該獻上一個告別吻麼？”
告別吻！！
方子默身子僵硬，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笑得邪惡的男人。
駱一帆徑自走到沙發邊，在方子默吃人的目光裏慢悠悠地坐下，把腳高高翹起，搭在茶幾上。
他的目光，一直緊緊地鎖著方子默的目光，不讓她逃離。
兩個人目光糾纏著，好一會兒，方子默狼狽地敗下陣來，轉開臉。
不是她沒有和這個男人對視的勇氣，而是她沒有這個資格。
她有求於他！
她，是他的寵物，一個用自己來交換家裏企業升級的貨品，一個籌碼！
駱一帆滿意地勾起嘴角笑了，懶散地依在沙發上，看著困在籠子裏的獵物垂死掙紮。
那樣淒厲的美感，讓他被仇恨煎熬了這麼多年的心，有著小小的釋放。
方子默低垂著頭，不敢看駱一帆太過於犀利的目光。
腳下遲疑，卻緩慢地向著沙發邊蹭過去。
方子默有自己的自尊和驕傲，但是此刻，所有的自尊和驕傲已經被她自己狠狠地丟棄，為了家人，她隻能讓自己做一個沒臉沒皮的女人。
走到沙發邊，不可避免地和駱一帆含笑的目光對上。
方子默臉一紅，羞赧得全身都發燒了一般的熱。
長到二十一歲，別說親別人，就是拉拉小手的事兒，方子默都沒幹過，一直潔身自好，期待著自己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到來。
可惜，她沒有資格再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