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謝堯瑱即使受傷判斷力仍舊極好!
“不!”看著夏元琛躲閃不及跌下馬去,含之急促低喊一聲。
玄幽士兵一陣歡呼,宣旒看著那邊有些亂了陣腳的架勢,微微笑起來,一手鬆了韁繩朝謝堯瑱搖手示意。
含之等的卻正是他放鬆的時刻。
不等宣旒手放下,含之腳下用力猛地朝馬的肚子一踢,馬受驚揚蹄,含之已經趁機雙手抓住宣旒橫在她脖子邊的胳膊,同時身子朝側邊狠狠摔下去。
她知道宣旒的反應會比她快,可是她不得不賭這一把,幸好,她還有兩分運氣,宣旒確實反應很快,身子墜落時右手已經換了姿勢欲掐住自己的脖子,可是周圍有個士兵,因受命保護好“軍師”,所以下意識伸手去接,卻正好擋住了宣旒的架勢,導致他與含之上下跌在一起。含之麵朝上跌落,摸出從謝堯瑱帳裏尋來的匕首,橫在宣旒脖子上。
下落的衝擊震得含之五髒幾乎移位,何況宣旒還是砸在她身上,她疼的唇色發白,可眼神不變:“你說,在他們救下你之前,我的手夠不夠準?”
宣旒眼神陰鷙,看向含之時幾乎想撕裂了她,從沒人敢這樣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脅他,白含之是唯一一個,而且是兩次!
“白含之,我該早殺了你!”
“你在軍中隱瞞了身份,即便我要了你性命,對玄幽將士來說,也起不到激勵作用吧。而且,幸虧你隱瞞了身份,我能輕易得手。”
“白含之,夏元琛現在不知死活,如果我現在挑明謝堯瑱的真實身份,他必萬箭穿心而死。”
含之臉色更白,唇邊卻漾出一抹淡極的笑:“那皇上你就試試,是你先說完,還是我動作快!”
宣旒臉色陰沉,感覺到含之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在用力,臉色更是可怖,他不說話,直盯著含之看,讓人猜不出他是什麼意思。
半晌,荊夏那邊一陣騷動,慢慢的,高呼“皇上萬歲”的聲音整齊傳來。
謝堯瑱已經趕到這邊,重傷引起的失血讓他看起來很是不好,可他知道,此時必須得堅持下去:“夏元琛受了傷,但是還沒有丟了性命,具體傷情不可知,但他重上了馬。”
含之緊緊盯著宣旒,高聲道:“宣帝,你現在是要和要戰?”
“宣帝?”四周的人聽含之如此稱呼他們“軍師”,紛紛呆住,莫不是那正受威脅之人,竟是皇上!他們看向謝堯瑱,發現主帥對“軍師”的態度正是不自覺的恭敬,豈能猜不到地上那人身份!
“皇上!……快保護皇上……”
一陣嘈雜,被宣旒厲聲喝住:“亂什麼!”
混戰中,有荊夏士兵偷混在這裏,聽明白這裏緣由,衝著荊夏軍隊方向大喊道:“玄幽皇上在這,被人用匕首威……”一句話未說完,他被反應過來的玄幽兵亂刀砍死。
不過,那一聲,足夠夏元琛猜測到這邊先前騷亂的緣由。
他望著對麵兵將聚集的地方,輕輕吸一口氣,攥緊了手中韁繩,他知道,如果此刻下命令進攻,這場戰役勝率極大,但接下來,國主有個差池,玄幽軍在謝堯瑱的帶領下,兩國又將持續惡戰……
而且,含之性命,會保不住!
宣旒看著含之,說道:“你要如何?”
“雙方互換人質,議和。”含之道,“而且,請武安侯作為玄幽人質。”
“荊夏人質為誰?”
“我?”
“嗬!憑你?”
“憑我,是荊夏貴妃!”
“一個誰不都知道的貴妃?笑話。”
“你自可,讓使者現在去跟皇上提,若他當著兩國將士的麵承認我的身份,你再接受我的提議不遲!”含之收緊匕首,問道,“還是,宣帝你有更好的主意?”
宣旒狠盯含之一眼,喊道:“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