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笑得春風跟著用力搖……”
一陣猥瑣的歌聲從窗外飄了進來,又是那騎著單車大街小巷販賣碟片的萎縮老頭吧?宋世傑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又一場春夢,為汝所擾,是可忍,敦不可忍!”
都說春夢了無痕,但宋世傑這個夢是有痕的,隻是這個夢再也找不回來,確實是真的——在夢中,他還在和妻子林曉嵐親熱……
那天給柳員外打贏了一場訟司,追討回被家丁胡三兒和外人勾結盜竊的五百兩紋銀,銀子當堂判還柳員外,胡三兒發配邊疆做苦役。柳員外為人慷慨,給了他五十兩銀子酬謝,知道他愛好那一口,還給了他一包金雞鬥鳳丸,更為慷慨的是,還作主把管家林忠義的庶女林曉嵐也許配他為妻。
宋世傑名為大順王朝第一訟師,雖然代訟無數,其實也很清貧,比庶民好點不多,他年近而立,誌向是為民請命,為已納妾,其實家裏連妻子都沒一個,更別說妾了,偶爾去三街兩巷搞點煙花。如今得益於柳員外的慷慨,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回到家,草草飯畢,未及寬衣,先自解帶,立赴巫山雲雨。
那林曉嵐花枝也似的後生,千嬌百媚,間深處,緊抱宋世傑,叫聲:“我的爺,快活死了!”頓時“天街小雨潤如酥”,宋世傑看見光景,興動了,也有些猴急,急按住身子,使出忍者神功,終於沒有讓自己“大珠小珠落玉盤”。雖然忍住了,但隻能蟄伏不動,要是再動,一江春水就非得向西流了。
急切間,猛然想到:“日間柳員外所贈金雞鬥鳳丸,且吃它一丸,必是耐久的。”便自袖中摸出紙包來,取一丸,用唾液咽下。才咽下,頓覺牛氣衝天,心神振蕩,郎堅似鐵,女柔如水,說不盡的酣暢淋漓,快活死了。
結果還真的快活死了!宋世傑就這樣在興奮中掛了,等他再次睜開眼睛,雖然仍然躺在床上,但枕邊已經沒有哪個可人兒了,一張窄窄的木板床,薄薄的棉被,床單上還滾動著幾滴露珠。
媽的,他穿越了五百年,穿越到這個叫做華胥國的國家,穿越到這個和他一樣叫宋世傑的年青人身上,附身時,他也同樣占-有了這個身體的某些記憶和能力,從他腦中的記憶和這些天的默默了解,他弄懂了自己現在的身份環境。
華胥國是天狼星上的一個國家,總麵積五百八十萬平方公裏,人口六億多,主體民族為華族,全國共分首都帝京市、中原的京州、中北的衛州、中東的陳州、中南的開州、東北的吉州、東南的海州、西北的蒼州、西北京州、西南興州等八州一直轄市,徐世傑穿越到的是西南的興州的陽城市,雖然非州府,但卻是全州第一大經濟城市,人口三百六十萬,西南人口第三大城市,工業、金融業、商業發達,企業星羅棋布。
這是天狼新紀公元2002年的一個秋天,他穿越已經半個月了。這個時代的宋世傑才剛剛二十三歲,比自己年輕了很多,打小被人收養,西北政法大學畢業,現供職於興州陽城市正義辯師事務所,是一名實習辯師。
宋世傑看看時間,已經八點鍾了,一場春夢,又耽誤了上班的時間,趕緊匆匆穿衣起床,遲到肯定是遲到了,但少遲和多遲結果還是不一樣的,雖然事務所女老板對自己貌似還不錯,但也得小心謹慎不是吧,畢竟,憑這穿越來的這個身體原先的記憶,知道這個年頭找份工作不容易。
那老頭還在樓下吆喝:“好聽的碟喲,好看的ABC帶,要不要來一張?”宋世傑斜了老頭一眼,急急跨上自己那輛“吱吱”作響的破單車,匆匆向“正義辯師事務所”趕去。
歌還在唱,不過他感覺到的不是春風,而是瑟瑟的秋風,還有——雪!今年的雪來得特別早,才十月底,重陽剛過幾天,雪就紛紛揚揚下了起來。雖然下了雪,但地處西南的陽城溫度其實並不低,微微的寒意絲毫不減滿大街的熱情,到處是青春的大腿,青春的裙,偶爾還可以瞥見某個青春翹起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