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鼠逃離的地方,花易將佩劍收了起來,口中罵罵咧咧的一陣壯膽般的叫罵。轉身就欲朝隔室外走去。然而當他剛一轉身,在他的身前,那個自從進入山洞就消失不見的白狐此時嘴中含著一張不知是何種皮質製作而成的書頁從外奔跑了過來。白狐來到花易身前,仰頭坐立在地下,將口中野獸皮往地下一拋,前爪更是人性化的衝著書頁指了幾下。
從得到骷髏身上的衣物,花易便知這是白狐未報恩情,才會將他引到此地。此時它不知從何處銜來的野獸皮,想必應該是珍貴一些的記載之類的。
俯下身子,一手拿起那不知名的野獸皮,花易眼睛緊盯這野獸皮所製作的書頁上的記載,雙目中異光四閃。片刻,花易收起野獸皮書頁,臉色陰晴變動一陣,眉頭微微一皺,竟然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之中。
心中多少還是掛念丫頭的安危,花易最終還是借著昏暗的稀薄的月光,一路亂闖。在夜半三更,還是趕回了家中。
推開屋門,借著皎潔的月光看向屋內,昏暗簡陋的草房內,角落草床上空空落落。丫頭本該存在的熟睡的身影已然的不翼而飛。看到眼前出現的情況,花易如被人一棒擊在腦門之上,整個頭腦中,嗡嗡作響,一片空白。而就在此時,隔壁的王大娘似乎徹夜未睡,聽見了這邊的舉動。她臉色略帶倦意的從隔壁的屋內走了出來。
“哎呀喂!花易啊。你怎麼才回來啊。你可不知道,昨天你剛走沒多久,你京城的舅舅來了一趟。那陣勢別提多浩蕩了。幹娘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那般盛大的場麵。他讓我給你捎個話,丫頭以後就不用你操心了。有他們照應著總比跟著你挨餓受窮的強。而且你舅舅還說..”王幹娘頓了頓,目光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花易。
“你舅舅還說,他府上既然十幾隻野狗都養得起,不差填飽你這一條賤命。若是你有心的話,可以去投奔他去。”說到此話,王幹娘的語氣漸漸的低了許多。
既然丫頭被舅舅接走了,那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在他們花家沒有沒落之前,王家是與他們花家的長輩可謂是患難之交的朋友。而兩家的孩子更是從小便定下了親事。怎料王家女兒剛嫁到花家沒幾年,花家就因為朝王更換,而一落不起。官場的那套交際,本就是門當戶對才是親。在花家沒落後,王家也撕裂了虛偽的麵頰,開始對他們花家冷嘲熱諷。而且還不斷派人前來花家慫恿,說服嫁入花家的女人離開。那個自小錦衣玉食,嫁入花家的女子雖說起初還有一股貞潔烈婦的態度,可是漸漸的在現實的磨練下,終於是承受不了旁人的冷嘲熱諷,天天粗茶淡飯,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習慣。最終選擇了離開了自己的家人。而自己的父親更是不堪受到王家的侮辱,沒多久便怒極而終。
不過至於他們王家如何的貶低他們,花易自己倒也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因為從小到大,他們王家便從來沒有看得起過他們這一落魄窮苦的人家。不過起初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他們隻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請求王幹娘幫了一件小忙,為了使自己心安,花易將打來的幾隻野味送給了王幹娘一些。在她同情的目光中,花易返身進入屋中,四處打量了一番這座自己從小居住的地方。昏暗的房屋內,花易從一角的木櫃中摸索出一根短小的蠟燭來。
點燃蠟燭放在桌子上,花易望著孳孳跳躍的燭光愣愣的出神。這是自從老爺子不在後,他第一次奢侈的點燃了蠟燭。
坐在桌子一旁,花易從口袋中掏出了那張獸皮頁,借著燭光仔細的在獸皮頁上來回觀看了幾遍。暗紅的燭光中,花易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絲決然之色來。
這獸皮頁上記載的竟然是通往齊雲山之巔的一個行進之道。雖說老爺子經常教導過他,麵對世間一切事情一定要從現實最殘酷的角度來考慮。可是畢竟年少,加上生活窘迫根本就是勉強度日。到了如今僥幸的得到這獸皮書頁,莫要說是花易,換做任何心存修仙欲望的武林中人也難免會照此一試。起初花易或許的顧及丫頭而選擇放棄這個嚐試,可是現如今丫頭有那個離開的母親照顧,應該不會在王家受到什麼不好的待遇。而自己則更是可以趁此機會攀登一試。
想到此,花易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激昂的心緒來。
環顧屋外遠處的天空,已然的泛起了魚肚白。花易站起身子來到屋角,將櫃子中一些值錢的東西都拿到了隔壁送給了王幹娘。在王幹娘一臉不解的目光中,花易身穿那個她費盡周章才幫助花易裁剪成一身合身的衣服,肩上背上了裝有幾件換洗的衣服的包裹朝遠處的齊雲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