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多虧特斯先生帶著武器及時趕到,俞長生他們用這些武器趕跑了直升飛機,才救了你。”老人緩緩說道。
紅鼻子特斯的鼻子似乎變得更紅了,他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謝謝!”我拚力笑了笑,輕聲說道。
紅鼻子特斯滿臉堆笑道:“客氣!邱教授已經答應將我女兒的記憶備份起來,等到有合適的身體再重新導回來。”
我這才想起來,此前他女兒的記憶是在女兒晶晶腦子裏。晶晶記憶恢複後,他女兒的自然得讓給正主了。
我點點頭:“漢克斯人呢?”
“他可就慘了。”邱葵接口道,“成了植物人,一時半會怕是醒不過來了。”
老婆俯下身子,似乎是要為我整理被子,卻在我耳邊近乎耳語似地說道:“邱教授說再觀察一段時間,實在不行,就將通賢的記憶導入到他的腦子裏。”
我心中又是一喜。與其讓漢克斯真變成植物人,那還不如物盡其用,將通賢的記憶導進去。
這樣一來,這個世界就少了一個壞人,多了一個有為的年輕人,豈不甚好。
想到此,我忽然發現有兩個人不在房間裏。“薇怡和俞長生人呢?”我詫異地問道。
“他們去大選現場保護總統了。”老人緩聲道。
“什麼?今天是大選公投的日子?”我吃了一驚,想要起身,胸口卻是一陣鑽心的疼。
“快躺下!”老婆急忙製止我道,“你都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要是再不醒過來,我——”
老婆語聲未了,眼圈卻是又紅了。
“竟然昏迷了這麼久!”我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是啊,昏迷這麼長時間,確實夠讓人擔心的。”老人話鋒一轉,爽聲笑道,“好在終於醒了過來。這醒來的時機嘛,倒也特別,正好是大選全民公投的日子。總統閣下馬上就要發表演說了。”
老人指了指牆壁上的電視機說道:“中國政府已經將相關情況通報給了美國政府,相信今天的現場,警衛等級一定是前所未有。”
電視畫麵上,出現了總統閣下熟悉的麵孔。他疾步從貴賓休息室裏走了出來,登上演講台。現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電視鏡頭離開總統,投向周圍的人群。我竟然發現了俞長生和獵豹突擊隊員的身影,站在俞長生旁邊的,正是薇怡。隻見他們神情極為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在總統四周,有幾個精幹的年輕人,一看就是負責總統安全的安保人員,眼神像是禿鷹般銳利,正不停地掃視著現場。
我長噓了口氣。幾天前,我曾翻看過萬年曆,上麵寫著今天是黃道今日,看來所言不虛。
驀地,我忽然看到電視畫麵裏有幾個東歐人的麵孔,臉部的肌肉有些不自然地抽動著。不知怎地,我心中隱隱感覺不妙。
老人輕輕“咦”了一聲,神色立時變得凝重起來。“快撥通俞長生的電話。”他急聲對邱葵道。
話音未落,隻聽電視機裏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頓時,現場一片混亂。鏡頭顫抖了一陣後,畫麵再次切換到總統身上。隻見他右手捂在心髒處,淺色的西服被鮮血染紅了,臉部的肌肉不停地抽搐著。
可奇怪的是,他嘴角竟然掛著一絲令人不可捉摸地微笑。
我頓時驚呆了。老人的臉上也現出極為震驚地表情,他雙眉緊鎖,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老人喃聲自語道。
忽然,他目光閃動,扭頭望著我道:“莫非——”
此刻,我腦子裏想起了那晚我和沃思拜訪總統閣下時,他不經意間說出的一句話。
“費爾也是TFAS組織成員?”當時,總統目光閃動地問道。
“難道——”我看著老人,沒將下麵的話說出口。但我相信自己要說的話,和老人想說的,都是同一個意思。
莫非,總統和費爾一樣,同屬TFAS組織成員,他微笑著以遭襲遇難的方式,為新任總統費爾提供了一個發動戰爭的借口。
隻不過,這次戰爭的對象,不再是中國,而是那幾個東歐人的祖國。(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