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用水淹他們?”
淩小雁一副愁眉苦練的樣子,說出了心中的擔憂:“這一舉動,等於將大江改道,如果隻是對付那幾個人,明顯是不劃算的。因他們不是普通之人,而是能飛天遁地的修行者,用水淹的話,最多隻能讓其恐慌,卻留不住他們。何況,江水改道帶來的危害太大了……”
“能讓他們恐慌,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們想,當突然遭逢洪水淹來,心神恐慌的他們會怎樣做?”
“當然是往高處跑了。前麵不遠有一片高地,而高地上的那片樹林,是躲避的不錯選擇,看來他們隻有往那片樹林躲避了。”想起幾人遭逢泥澇天災時的情景,心中不由浮現初次見麵時的一幕幕,感覺猶如發生在昨日。
“沒錯,這就是我們的目的,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鑽進咱們布下的套子裏,這個目的達到之後,我會立即堵塞缺口,這樣江水依舊原路奔流,也不用改道了。”
他微笑著看向淩小雁,見後者如釋重負的樣子,他繼續侃侃而談,道:“驚慌失措地來到林中,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真正的殺招就在林中等候著他們,我們不妨再多設計一些連環的陷阱,讓他們無暇思考,完全憑著本能向著我們預備的圈套裏鑽,嘿嘿,就算不能將他們全部留下,好歹也要蛻成皮下來……”
當下將以往在魔界的一些伏圍,截擊,打援,“斷尾”的經驗道出,並根據眼下情況,一口氣說出了不下於十種致命的陷阱。
他的設想步步緊逼,巧妙地揣摩他人心思,又能根據他人當時決斷,而設下新的陷阱埋伏,可謂是環中有環,計中有計,聽的百裏牧等人渾身直冒寒氣。
“哈!如此一來,不怕殷憂子不上當。”幾人紛紛信心十足,豪情萬丈。暗地裏不禁對殷憂子起了同情之心,心中在想:“若是被如此暗裏設計,反不如一死了之來的痛快!”
“千裏一線牽”頭前引路,殷憂子一行人緊跟其後,一路尾隨追來。
“那魔頭怎地就走水路了,難道我們的行動被他發覺了?”殷憂子暗自皺眉。雖然憂心,但卻不擔心,他不相信對方能看破“千裏一線牽”的跟蹤手段,出於對“千裏一線牽”的信任,他暗暗發起狠來:“就算發覺了又能怎樣,即便是你遠在千裏之外,也休想逃出道爺手心,到時叫你渴望求死而不能。”
看著同行的蜀山十數個弟子,一個個懶散的躺在飛劍上,嘻嘻哈哈地閑聊著,宛如出來遊玩似的,渾沒有大戰之前應有的準備。
暗暗搖頭,殷憂子語帶抱怨道:“若非諸位發出那麼大的動靜,早在樹林便能包圍那魔頭了,又豈會多走這麼遠的冤枉路?”
“哎,道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蜀山派一年輕男子,麵帶戲謔之色,浮誇道:“樹林狹窄,在那裏騰不開身子,駕馭不了飛劍,礙手礙腳的,我們怎麼‘降妖除魔’?”
若是無法駕馭飛劍,那片森林也不會覆亡你們手上了,殷憂子心裏如此想,嘴裏可沒這麼說。歎聲道:“好在離那魔頭越來越近了,大家再加把力氣,早點功成,爭取天黑之前解決此事。”
那人傲然道:“隻要道長能追得上人,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兄弟解決便可。”
聽了這話,殷憂子也不做聲,他麵無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隻顧催促著“千裏一線牽”,更快地向前追去。
幾人身影方一消失,王展圖等人從樹林中探出頭來,他頭上頂著一圈樹葉編織的綠草帽,神色鎮定道:“子犯師傅沒有猜錯,他們果然擁有確定我們位置的追蹤之物,這東西隻能感應子犯師傅之所在,對我們卻沒有效果。”
之前他們得陸子犯傳授一套潛蹤隱跡的“斂息術”,非但將自身氣息收斂在體內,包括呼吸、心髒、脈搏都停止了工作,全身毛孔更是盡數收斂,若他們不主動引起對方注意,即便是藏在殷憂子身邊,也管保不被他發覺。
百裏牧陰森森笑道:“既然這樣,我們快點準備這份大禮,天黑之後,一切按計劃實施。”
李照臨同樣盤著一頂綠草帽,樹葉卻是更加的繁茂,趴在草叢中,若他不故意現出身形,別人很難將他與周圍綠葉草坪分辨出來,他嘿嘿笑道:“就讓子犯師傅再帶著他們多遛幾圈吧,我們開始!”
“嘿嘿……”
怪笑聲中,幾人分工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