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葉洪濤將錄有慕婍婍與陶酒酒對話的物證複刻了一份,呈交給警察局。
不久之後,法醫的屍檢報告也應對了慕婍婍在錄音中所說的。
自此,羅楷文的真正死因大白天下,江婉兒的謀殺罪名徹底解除。
陶酒酒落水之時本就沒什麼大礙,僅僅是一時嗆了水陷入休克,休息了一夜後也就康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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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陶家和葉家的成年人都聚齊了,眾人聚在一起商議南南的手術。
令陶酒酒意外的是,向來與她不合的葉麗也來了。
“小麗姐。”出於禮貌,陶酒酒出聲打了招呼,又示意南南叫“姑姑”。
“姑姑好!”南南對著葉麗甜甜一笑。
“酒酒,你把女兒教得真好。”葉麗難得地誇讚了陶酒酒一句,“以後豆豆可以有小夥伴一起學習,一起遊玩了。”
陶酒酒但笑不語,心中漾起奇特感覺——葉麗似乎和平時不一樣了,往常,她的眼裏常常流露出一種目中無人的情緒,可今天,她的眼睛深處是一片超脫與平靜。
“以前的事,對不起。”葉麗由衷地道歉。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陶酒酒豁達地一笑,“小麗姐,人生,是要向前看的,隻要我們全家人能健健康康地生活在一起,還有什麼不能忘懷的呢。”
“也許吧。”葉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說道,“隻是,那要等我從西藏回來之後……”
“你要去西藏?”幾個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聽得出來葉衛東夫婦與葉洪濤皆不知道葉麗做的決定。
“是啊。過去的我被情愛束縛得太痛苦了,如今,我隻想超脫世俗,去西藏朝聖與探尋佛法。”葉麗話裏話外皆是超然物外的慨歎。
“那麼,請保重。”陶酒酒說道。
“我會的,希望有一天,我們還能有機會再見。”葉麗說著,近前一步,擁抱了陶酒酒一下,又附在她耳畔說道:“替我向江婉兒說聲抱歉,過去,我有許多對不住她的地方。”
“好。”陶酒酒柔聲答應。
江婉兒、羅楷文、葉麗……這三個人,原本是交纏在一起,分也分不清的一段孽緣,到最後,竟是以羅楷文的死來劃上休止符。
世事無常,又有誰能肯定自己獲得的,就絕對是最想擁有的?
葉麗之所以能看透情愛,是到了此時此刻才發現,與其執著於一段從來都不屬於自己的感情,捆綁著一顆裝著別人的心,倒不如,瀟灑放手。
兩邊的家長商議過後,定下了骨髓移植手術的時間。
醫生信誓旦旦地向眾人保證,可以還給大家一個健康可愛、活潑開朗的南南,眾人更是信心倍增。
三天後,南南與葉洪濤被一同推入手術室,做了骨髓移植手術。
陶酒酒守在手術室外,緊張得幾欲推開手術室的門一睹究竟。
一個是她生命中最愛的男人,一個是與她血脈相融的女兒,她不希望任何一個出事……
“酒酒,別擔心,洪濤和南南都不會有事。”周琳上前一步,擁住陶酒酒的肩膀,寬慰道,“洪濤很小的時候,也生過一場大病,那時候我和你爸就一直守在手術室門口……那時,我也很緊張,但到了最後,手術非常成功。”
“可是,我還是緊張。”陶酒酒抑製不住狂亂的心跳。
手術整整進行了四個小時。
陶酒酒整整等了四個小時,連用餐時間到了也不自知。
這樣的情況,她又如何吃得下去?
其他人紛紛去用餐了,她仍獨自守在手術室外。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該由她自己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