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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的電源開了些退燒藥,叮囑了藥的用量與用法,便算是診治完畢。
葉洪濤這一回沒有征求陶酒酒的意見,仍舊是橫抱著她,徑直走向了自己的那輛奔馳汽車。
奔馳車行駛在霓虹閃爍的街道上,陶酒酒頭燒得昏昏沉沉,心裏卻比什麼時候都明了。
葉洪濤能如此寶貝她、珍惜她,說明葉洪濤對她是真心的。既然這樣,等沈顏的病好了之後,她就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回到和泰花園後,葉洪濤喂陶酒酒服了藥,隨即給她脫去衣服,蓋上被子。而他,卻搬了一把凳子,坐到了陶酒酒的床頭。
“我沒事了,你先回家吧。”陶酒酒很是過意不去。
“我不放心。”葉洪濤固執地搖搖頭。
“可是,你在,我會睡不著……”陶酒酒還是不同意。
“那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葉洪濤溫柔地笑著,煦暖的笑容讓陶酒酒覺得如沐春風,“從前,有一個男孩子,他愛上了一個比他……”
靜靜的夜裏,葉洪濤的聲音是最動聽的歌曲,陶酒酒聽著、聽著,漸漸閉上了眼……
陶酒酒做了一個夢。這個夢,美好得如同童話。
在夢裏,她穿上了潔白無暇的婚紗,與身穿禮服的葉洪濤一步步走進婚姻的殿堂。悠揚的婚禮進行曲響徹不停,牧師的宣告莊重而神聖,她聽到天使拍動翅膀的聲音,她聽到所有人的讚美與祝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從此,一起走著,便是一生一世。
可夢境再美,終究還是要醒來的。
陶酒酒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葉洪濤頭枕在她的床沿,睡得正熟。他的眉頭輕輕皺起,一頭利落的短發微有些淩亂,西裝的領子因為緊貼在床上而有了褶痕。
在她的眼裏,這個熟睡的葉洪濤,像極了一個孩子。也許,在情人之間,彼此都如同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無論何時,都需要照顧與嗬護。
陶酒酒以指尖觸著葉洪濤的眉間,試圖為他撫平那道“川”字。
突然的觸碰讓葉洪濤蘇醒,他睜開眼,看到陶酒酒略帶驚慌地縮回手,又拿出手機看時間,緊接著便是一聲尖叫:“糟了,晚了!”
能夠叫得這麼大聲,看來,她的燒應該退得差不多了。葉洪濤揉了揉眼睛,對陶酒酒的擔心消退了一些。
“什麼糟了,什麼晚了?”
陶酒酒那兩個沒頭沒尾的用詞讓葉洪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八點鍾要去醫院檢查配型的,可是現在的時間……”陶酒酒苦惱地看了看手機,乖乖,居然十點半了。她怎麼這麼能睡?記得昨晚才過十二點,她就已經睡下,她竟可以連續睡上十來個小時?
“貪睡誤事,貪睡誤事啊!”
“既然晚了,重新預約就是。再說,你昨晚發燒了,也不知道燒退下來沒有。像你這樣的身體,經得起折騰嗎?”葉洪濤且勸且分析著,“你要做孝女,把自己的腎捐給親生媽媽,我不攔你;但是,你起碼得要等你自己身體好一些的時候再捐吧?”
“我……”聽葉洪濤說得句句在理,陶酒酒傻愣在那裏,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找到了什麼理由,大聲的反駁道,“可是,病情不等人!”
“正因如此,你才更應該照顧好自己,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以此提高手術的成功性!”但凡說道正經事,葉洪濤的邏輯思維能力總能得到體現,“否則,耽誤了沈阿姨的手術,那便是你的責任了!因此,現在起床,先測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