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鳳猛然醒悟過來,質疑起自己二十年來的所作所為。
她在這些年間都做了些什麼蠢事?養大丈夫與情敵的孩子,守著一個心裏根本沒有自己的丈夫?!
“媽媽,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有哪裏不舒服嗎?”蘇小漫的語氣有些擔心。
“我很好。”秦小鳳嘴角逸出一個笑容,隨即收斂起麵上的表情,重新變成了原先那個不苟言笑的女強人。
人生是多麼地諷刺,經過了二十來年的證實,她才知道自己年輕的時候有多稚拙,稚拙到以為用錢可以左右一切,包括人的意誌。
她原本以為沈顏在自己擬定的那份協議上麵簽了字,便會依約執行,這輩子再也不在洛水出現。可事實跟她想的相反,沈顏到底還是來了。
當初那個一手破壞了她家庭的女人,隔了那麼多年之後,她又卷土重來了,她的目的是什麼?是曾經糾纏不清的陶海陽?是陶家龐大的家產?抑或是長大成人的陶酒酒?
秦小鳳並不了解沈顏,因而不能預知她的思想與目的。
她隻知道,沈顏一出現,她的生活注定會再次支離破碎。曾經的她,為了家庭聲譽,為了丈夫,含淚咽下了一切;而今的她,再也不可能犯同樣的錯誤。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自己的家,守護自己擁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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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酒酒親自送沈顏回到她所租住的房子,看到那房間簡陋的可用“家徒四壁”形容時,不禁皺了皺眉:“沈阿姨,你們就住這裏嗎?”
“是啊。高考後,媽媽就帶著我來到洛水。這裏擠是擠了點,可租金不貴。”沈清盈搶在沈顏之前答道,她要為自己的媽媽承擔所有的不堪。
“可是這裏……”陶酒酒看了看潮濕的牆壁,瞅了瞅破舊的涼席,掃了掃屋內老舊的搖頭電扇,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媽媽說,她回到洛水,是為了一個牽掛……”沈輕盈打心眼裏就喜歡陶酒酒,故而在她的麵前,也少了很多拘束,“所以,為了那個牽掛,住再破舊的屋子,媽媽也不會……”
“清盈!”沈顏嗔怪地打斷沈輕盈的話語。
“沈阿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陶酒酒見沈家母女倆的生活過的很苦,情不自禁地從錢包中掏出謹慎的二三十張百元紙幣遞給沈顏,見她要拒絕,趕忙搶在前頭,“我們是同事,你不能拒絕。”
“我不能收!你母親說得對,是我闖紅燈。如果真的追究起事故來,大部分的責任在我身上。你陪我呆了這麼久,還耽誤了那麼重要的新聞發布會,已經是仁至義盡,阿……阿姨非常感激了。你的錢,阿……阿姨絕不能要!”沈顏拚命推辭。
“是啊,酒酒姐姐,錢你就拿回去吧,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收下的。”沈清盈亦出口相勸。
“沈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