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斯剛說完,史懷克就進來報告說希茲派刑事局的探員艾米力來見檢察官。
那位在班森家壁爐裏找到煙蒂的人就是他。
很快地看了萬斯和我一眼,他馬上向馬克漢報告:“長官,我們找到那輛灰色凱迪拉克了,希茲探長認為應該立即向您彙報。是在七十四街靠近阿姆斯特丹街口一間小型修車廠內找到的,停在那裏已經三天了。一位隸屬六十八街分局的同僚發現後立刻通知總局,我馬上趕了過去,就是它,因為釣魚用具也在,除了釣竿。我想在中央公園找到的那些釣竿肯定是從這輛車上掉出來的。上星期五中午一個家夥將車開往修理廠,給了老板二十塊錢封他的嘴,修車廠的主人是意大利人,根本不看報紙,在我的逼問下立刻全盤托出。”
探員取出一本筆記本,“我記下了車牌號碼,車主是林德·範菲,他住在長島華盛頓港榆木路四十二號。”
馬克漢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非常困惑。他草草打發艾米力走後,坐在辦公桌後不停地輕敲桌麵。
萬斯微笑地望著他:“這裏可不是瘋人院,你是知道的。”他安慰地說,“如果上校的一席話未能引起你任何興趣,那麼現在你應知道,班森被射殺的當兒,範菲剛好在那附近徘徊。”
“去你的上校!”馬克漢說,“目前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將這個新發現合理地安插進整個案情裏。”
“嚴絲合縫,”萬斯告訴他,“難道你因為發現那輛神秘車的車主是範菲而疑惑嗎?”
“我沒有你那種預知的能力,我承認我很困惑。”馬克漢點燃一根雪茄——他心裏有所擔憂時通常都會這樣。
“你,”他諷刺地加上一句,“當然早在艾米力還沒彙報之前就知道車是範菲的。”
“我不知道,”萬斯修正,“我隻是很懷疑。範菲告訴我們他聽到噩耗後崩潰的表現實在太誇張了,而當希茲問他前往卡茨基爾的行車路線時他又緊張得不得了,他傲慢的表現簡直荒唐透頂。”
“你的後見之明真棒!”
馬克漢緘默地抽了一會兒雪茄:“我想我會仔細調查此事。”
他叫來史懷克:“打電話到安森尼亞旅館,”他憤怒地交代,“找到範菲,命令他到史杜文生俱樂部見我,告訴他必須去。”
史懷克走後,馬克漢說:“我認為汽車一事非常不尋常。很明顯的,案發當日範菲人在紐約市,但不知何故他不想讓人知道,到底為什麼?他故意提及李寇克威脅班森一事,並強烈暗示我們要照此追查下去,可能是為了報複李寇克從他朋友手中奪走聖·克萊爾小姐,他想替班森出氣。如果說當晚範菲曾出現在班森家中,他非常可能有現場的資料。現在我們知道車主是他本人,我想他應該告訴我們真相。”
“他肯定會告訴你一些事,”萬斯說,“他是天生的大說謊家,隻要能有利於他,他會告訴你任何事。”
“我想你知道他會告訴我什麼。”
“我想他會告訴你當天晚上在班森家中看見怒氣滔天的上尉。”
馬克漢笑了:“可能如此,你一定希望親耳聽到。”
“當然。”
萬斯走到門口已經準備走了,忽然轉身對馬克漢說:“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好好調查一下範菲,派幾個警察到華盛頓港去查他的底細和社交習慣,告訴你的特務注意一下他與異性的交往……我保證你絕對大有收獲。”
我看得出來馬克漢對此要求又疑惑不解,幾乎要馬上拒絕。經過幾秒鍾的考慮後,他還是按了一下辦公桌旁的鈴。
“好吧,”他說,“我現在就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