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著裏,聖盔穀戰爭是沒有精靈參與的。而早在寫劇本的時候,編劇們就決定了讓精靈前往聖盔穀,這是一場必拍的戲,隻是沒有決定好讓哪些精靈參與。甚至一邊在拍攝的時候,導演和編劇、演員們還一直就這個問題爭論不休。
格洛芬德爾是少數幾個電影還未開拍,就被所有人認定會大受歡迎的角色之一(事實也是如此),所以起初他們想讓格洛芬德爾參加這場大戰,並在戰爭中發揮重要作用,當做是吸引影迷的一個手段。但在討論中被威廉否定了,先不說這跟原著差了太多,其次,格洛芬德爾戰鬥力等同於邁雅,讓他也參與聖盔穀戰爭,就要發揮和甘道夫差不多的作用才合理,但那樣哈爾達精靈小隊戰死時的悲壯氣氛就要被大大弱化了。
然後他們又試圖把亞玟改造成一個女戰士,讓她出現在聖盔穀,幫助照顧傷員,或幹脆和阿拉貢一起戰鬥。還給她安排了重要的兩幕戲,一幕是阿拉貢和金霹快要掉下城牆,亞玟及時扔下繩子把他們拉了上來,還有哈爾達受傷時阿拉貢轉身去營救的那個動作,最初也是安排給去救亞玟的。
用膝蓋想奧蘭多·布魯姆也知道第二個肯定是個壞主意——為了加重亞玟和阿拉貢的愛情戲份,就讓他們在戰場上談情說愛?也虧編劇們想的出來——但麗芙·泰勒和米蘭達·奧托(伊歐玟飾演者)不一樣,她身上沒有女戰士的氣勢,事實上就連她自己也不喜歡這個主意,加上後來神通廣大的托爾金全球書迷會不知怎麼獲得了信息,對這顛覆原著的行為提出了強烈抗議,這個主意也隻能不了了之了。
當時麗芙·泰勒戰鬥的鏡頭已經拍好了一半,他們不得不在後期把她的畫麵全刪掉,關鍵戲份再讓奧蘭多·布魯姆替代,為此他專門飛了新西蘭兩次去重拍鏡頭。
每次想起這件事,奧蘭多·布魯姆都非常羨慕。是的,羨慕。麗芙·泰勒希望亞玟是個更有靈性的角色,不想變成和伊歐玟一樣的女戰士,但是劇本裏怎麼寫她就要怎麼拍,哪怕拍了一半被喊停,前麵的精力準備都做了無用功,也沒人跟她說一句抱歉,而奧蘭多·布魯姆呢,因為劇本的變動,就要拋下手頭一切工作飛到新西蘭重拍鏡頭。但是威廉·布蘭德利隻用了一句話就改了劇本,這種話語權,這種影響力,哪個演員不羨慕呢。
想到這裏,奧蘭多·布魯姆再次忍不住朝前排看去,威廉·布蘭德利的座位就在彼得·傑克遜旁邊,那也是電影院裏最核心的位置。
但是……奧蘭多·布魯姆眨了眨眼,彼得·傑克遜旁邊的座位是空的?
等了幾分鍾後他再次看過去,終於確定威廉·布蘭德利已經提前溜掉了。
奧蘭多·布魯姆的屁股不安的在座位上扭動了幾下,電影已經快放完了,一想到結束後的采訪見麵會,他就有種想和威廉·布蘭德利一樣,從這裏溜掉的衝動。
拍《指環王》的時候,他還是個剛剛畢業什麼都不懂的學生,當然也一點名氣都沒有,《指環王:魔戒再現》上映後,他徹徹底底的一夜爆紅,成為全球最受關注的新人演員!
有關注當然好,沒有演員不喜歡關注,成名代表著生活突然變得隨手所欲,任何想要的都能唾手可得。但是走到哪裏都會被人認出來、被狗仔跟蹤、被粉絲偷拍……奧蘭多·布魯姆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被嚇到了,直到現在,他都有點適應不良,一夜成名帶來的副作用也太多,他還在努力克服回答記者提問時過於緊張的問題,也不知道在粉絲高喊我愛你的時候該怎麼辦。
說真的,奧蘭多·布魯姆本來是想等首映結束後,繼續向威廉請教一下怎麼在記者和影迷7/24的包圍下保持正常生活節奏不被打亂的,威廉本來就是超級巨星了,電影裏擁有美麗耀眼的微卷金發,眼睛如寶石般璀璨,麵容美麗得不可思議的格洛芬德爾還比萊戈拉斯更令影迷癡狂,據奧蘭多所知,互聯網上甚至有一個專門放威廉偷拍照的粉絲網站,但威廉今晚看起來卻光彩奪目,顯然他早已像007一樣善於躲避鏡頭,沒被媒體攪亂心情。
首映開始前,威廉已經向奧蘭多傳授了一些訣竅,像是擁有多個不固定住所、從不隻住在其中一棟裏,還有不玩人間蒸發,公關通過合作的媒體定期發布大致動向,再時不時的對外放些行蹤假消息之類,買很多套房產這點奧蘭多學習不了(隻是租的話還能接受),但後兩招他的公關完全能夠借鑒一下。
還有這招直接在首映禮上閃人,顯然也是威廉躲避媒體的手段之一——奧蘭多·布魯姆多想跟著一起走啊,但是他不能,他做不到那麼瀟灑。
因為他的經紀人曾苦口婆心地勸說過:“狗仔離不開明星,明星離不開狗仔,這是一種共棲關係,ob。當然,威廉·布蘭德利可以認為采訪惱人,他可以不鳥任何記者。對著鏡頭神遊物外,甚至拒絕拍攝。但是你,在片酬拿到八百萬美元或是有一座金球獎在手之前,你最好培養起喜歡關注的習慣。所有的電影宣傳都給我乖乖呆到采訪環節,哪怕記者把話筒懟到你臉上了,也要給我集中精神,保持微笑,講點東西,隨便什麼蠢話都好。”
所以奧蘭多·布魯姆的屁股還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同時,他已經在悲哀的想象,采訪會上,當那些記者發現格洛芬德爾消失後,會怎麼把萊戈拉斯“生吞活剝”了。
……
十一月十二月過的飛快,工作、電影宣傳、年終會議、慶功會和即將來臨的頒獎季攪合在一起,壓得人喘不過氣,整個十一月威廉隻和蘭斯見了兩次麵,他們都忙著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連通話都很少,因為要麼花了太多時間在飛機上,要麼就是時差問題。
感恩節兩人也沒有在一起,蘭斯回了羅德裏克大宅,威廉則被邀請去了堪薩斯,他的一個堂姐準備趁著假期舉行婚禮——如果把在堪薩斯生活的布蘭德利家族全算上的話,威廉可是有一大幫的親戚,他是他們所有人的驕傲。但鑒於布蘭德利家的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沒有出過堪薩斯,甚至沒有離開過生活的小鎮,他們對他到底有名到什麼程度其實也沒多大概念。
布蘭德利都很好客,尤其是威廉的祖父亞瑟·布蘭德利,他的房子裏甚至常年備著幾套全新的寢具,就為了給偶爾留宿的客人們用。
威廉當然也能邀請蘭斯一起去堪薩斯過節,蘭斯絕對會受到所有人最熱情的招待,但問題是,小鎮上的人好奇心和熱心一樣多,他們會對羅德裏克家的父子關係好奇死的,或許還會腦補出十季的《豪門恩怨》,並堅定的將羅德裏克與電視劇裏的尤鷹家族等同起來。哪怕現實生活雖然同樣複雜,但遠沒有電視劇那麼狗血和戲劇化。
所以等威廉和蘭斯終於能夠不受打擾的度過一個安靜的夜晚,也不用擔心誤了明早航班的時候,已經是聖誕前夕了。
威廉和瑪德琳一起做了豐盛的一餐,哪怕他在健身房瘋狂流汗三個小時也要飽餐一頓的那種,晚餐結束一會兒後,瑪德琳去休息了,威廉和蘭斯坐在電視前玩起了極品飛車。
蘭斯是個有點瘋狂的賽車愛好者,不到十歲的時候他就敢摸進車庫偷開車了,十二歲的時候真的開出了三條街區才被巡警逮到,但是玩遊戲的話,他的水平就有點不夠看了。蘭斯的法拉利第三次慘敗給了威廉的保時捷後,他將遊戲手柄丟在地毯上,扭頭看著威廉問:“要喝東西嗎?”
“廚房裏還有一些蛋酒。”威廉回答。
蘭斯點點頭,起身朝廚房走去。他在冰箱裏找到了剩下的蛋酒,又拿了兩個杯子,走出去的時候,發現電視上還在播遊戲裏那輛法拉利被激烈撞飛時的慢動作回放,而威廉正站在窗前,聽見聲音後沒轉身說了一句:“下雪了。”
蘭斯走過去遞了一個酒杯給威廉,兩人站在窗前看外麵飄雪。下雪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帶來一種全世界都變得寂靜的感覺,所以雖然對雪沒有特別鍾愛,蘭斯還是很享受此刻的氛圍。他喝了一口酒,喉嚨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移動,然後發現威廉正盯著自己看。
“怎麼了?”蘭斯為威廉有些奇怪的眼神而發問,也不認為那是一種渴望,因為經過了最初的幾天,他們已經暫時度過會瘋狂渴求彼此的階段了。
威廉繼續保持著神秘的微笑打了個手勢,蘭斯抬頭看去,就在他們頭頂,一枝深綠色的槲寄生懸掛著,枝葉間還有小小的漿果。
蘭斯驚訝地看了那枝槲寄生一眼:“噢。是你掛上去的嗎?”
“不是,可能是送聖誕樹的工人留下的。”
說著,威廉用沒有端酒杯的那隻手將蘭斯拉近了一步,現在他們站在槲寄生的正下方了。
呼吸聲在這小小的空間裏變得分外明顯,雖然離壁爐有點遠,但誰也沒感覺到寒冷,反而是燥熱從腹部開始堆積。
“你知道的,有這麼一個傳統。”
“什麼傳統?”蘭斯笑著問。
“詳細說明有點費時間。”威廉的聲音聽起來無辜極了:“我可以演示給你看。”
空閑的手溜進襯衫下麵,蘭斯又被拉近了一點,現在他們的胸口幾乎貼在一起了。
蘭斯不得不向後側了側頭,以防兩人鼻尖碰到一起:“好吧,我等著呢。”他舔過自己的嘴唇,半眯著亮的不可思議的眼睛凝視威廉說。
威廉的手指夠上蘭斯的臉頰,拇指輕輕擦過那裏的皮膚,滑進他的頭發裏,然後傾身向前,消滅了他們中間最後幾厘米距離。
第一個吻很輕柔,隻有嘴唇相互觸碰,持續了短短幾個片刻就分開了,鼻尖和鼻尖輕輕碰在一起,威廉笑著推著蘭斯靠在落地窗上,又用嘴唇覆上了他的,緩慢的第二個吻,手從頭發滑到後頸托住蘭斯的脖子。
蘭斯整個上半身慵懶的靠在玻璃上,一隻手臂環著威廉的脖子,手指還輕輕抓著他的頭發,另一隻手還穩穩地端著酒杯,沒灑出來一滴液體。
接下來還有很多個甜蜜又火辣的親吻,用上了唇舌和牙齒的那種,以及更多的喘息和觸碰,四處遊走的手,把溫暖的氣氛點燃成躁動,兩人隨時都有可能更進一步,他們的理智已經在燃燒了。
就在這時,傳來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兩人馬上把手從對方身上抽離,威廉後退一步,用喝酒的動作掩蓋過於急促的呼吸,蘭斯則是飛快對著玻璃上的倒影整理了下頭發。
“男孩兒們,你們去睡覺了嗎?為什麼電視沒關——”瑪德琳站在沙發前拿遙控關掉了電視,左右看了下,轉身後發現了他們:“哦,原來你們在這裏。”她沒有走過來,隻是站在原地打了個聽起來睡意很重的哈欠,然後朝他們擺擺手:“年輕人就是精力充沛。晚安,男孩兒們,你們也別聊的太興奮了,早點休息,好嗎?”
威廉和蘭斯當然是乖巧的點頭,等瑪德琳的臥室房門重新關上後,他們的呼吸才重新平緩下來。安靜了一會兒後,是極小聲的討論。
“她有發現你的耳朵紅的過分,我的頭發亂的像是被人用力抓過嗎?”
“應該沒有。你覺得她看到你下巴上那個牙印了嗎?”
“我希望沒有。”
“那——嘶!我的嘴唇明天肯定腫的像被蜜蜂蟄了一樣。”
“好像有點出血。過來,讓我找點冰塊給你冷敷一下。”
“我恨你,還有你完美的牙齒。”
“嗯嗯,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