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第71屆奧斯卡頒獎典禮舉辦還有20天的時候, 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按照慣例在加州比弗利山莊的比弗利希爾頓酒店舉行本屆奧斯卡的提名午宴, 二十多個獎項的上百名提名者全部悉數到場,史蒂文·斯皮爾伯格、湯姆·漢克斯、梅麗爾·斯特裏普、傑弗裏·拉什、朱迪·丹奇、凱特·布蘭切特、愛德華·諾頓……沒有人在這頒獎前的最關鍵投票階段拂了奧斯卡的麵子, 如果他們以後還想被學院提名的話。
威廉當然也出席了午宴, 帶著剛剛從《搏擊俱樂部》片場得到的新鮮傷口, 好在現在的化妝技術夠發達,它們都被粉底遮蓋的很好, 而且記者們的照相機鏡頭也不是高清的, 不然他大概又要陷入被公眾懷疑是否找了一個過於暴力的女朋友的輿論漩渦。
上一次也是這樣,威廉在片場被揍了一身傷,被《國家詢問者報》的記者拍到並捏造了一篇“《威廉·布蘭德利被家暴——誰幹的?》”的新聞,最後大衛·芬奇及時幫他澄清“那是在拍攝時不慎造成的傷,威爾是個非常敬業的演員。”才讓大部分讀者停止猜測,不過因為後來布拉德·皮特也帶著一臉的傷被狗仔偷拍了, 所以公眾又開始猜威廉和布拉德·皮特片場不合了。雖然他們猜對了,但是永遠不能被他們發現真相, 起碼在電影上映前是不行的。
沒有正式的頒獎典禮那麼漫長難熬, 奧斯卡提名午宴相對比較輕鬆一點, 雖然這裏聚集了更多的閃光燈——正式的頒獎之夜, 因為紅毯限製和種種規定, 媒體反而不容易接觸到明星,但在提名午宴,如果運氣夠好的話,媒體是能夠采訪到任何一個他們想要采訪的明星的——明星們多數穿的都很隨意, 雖然也有打扮較為正式的,但絕不會出現一絲不苟的純黑西服三件套和禮服長裙,那對一場午宴來說就顯得太誇張了。
威廉不是這裏咖位最大或地位最高的,但他絕對是提名午宴中人氣最高、最受媒體青睞的明星之一,特別是在這個頒獎季,在其他演員頻頻現身於各種酒會、派對、采訪活動中的時候,威廉手握奧斯卡、金球獎的三個最佳男主角提名,卻幾乎在公關活動中銷聲匿跡,與眾不同的做派不僅沒有讓媒體暫時遺忘他,反而更加關注他的行蹤,就連威廉隻是出門去西好萊塢的book soup買本書,都能被寫成至少三種類型的報道:日報會關注威廉買了哪個作者的書,娛樂報紙從威廉的神情和身材變化中分析他最近的睡眠、情感和健身狀況,時尚雜誌關注服飾造型,再給與由衷的讚美或辛辣的諷刺。
“《相濡以血》續集的劇本正在創作中嗎?電影什麼時候會開拍?”
“有人爆料說你每天在片場都會收到一大束鮮花,威爾,你的化妝室都快變成鮮花的海洋了,是哪個追求者的傑作嗎?還是另一個瘋狂影迷?”
“這是你第一角逐最佳男主角,卻已經是第二次獲得奧斯卡提名了,對頒獎典禮有信心嗎?”
“拜托,威爾,請一定告訴我們今年的紅毯秀你是有女伴的?我們可不想再見到聞名遐邇的‘三個快樂單身漢’組合了。”
“三個快樂單身漢”之語一出,不僅威廉有些哭笑不得,連四周那些忙著為拍奧斯卡提名全家福站位的明星,和舞台下方的眾多媒體記者,都哄堂大笑起來,部分和威廉熟悉的演員,還促狹的朝他擠眉弄眼。
“三個快樂單身漢”最初來自《紐約時報》的辛辣諷刺,因為威廉在這一年多以來的電影首映或紅毯活動裏,都很少再邀請女伴,而是選擇和自己的經紀人或者朋友一起出現,還往往三人成行,所以《紐約時報》就選擇了這樣的稱呼含沙射影,試圖向讀者暗示威廉的“不正常”——《紐約郵報》無疑是想讓讀者將“三個快樂單身漢”與作者克裏斯托弗·伊舍伍德在1964年創作的《一個單身漢》聯係起來,這部小說因在一個充滿了各種歧視的年代裏,創作了一個有同性戀傾向的“少數派”男主人公而飽受爭議,不知從何時開始,“單身漢”這個詞語在英語文化國家中已經變得含義如此豐富,它既象征著情感狀態又象征著文化程度現在還可以用來暗示性傾向了,能夠想象到的是,克裏斯托弗·伊舍伍德的這本書肯定助推了這種暗示文化的發展。
但是遺憾的是,《紐約郵報》並未得到他們想要的,沒有真憑實據,連捕風捉影的照片都沒有,公眾並沒有領會到“三個快樂單身漢”的深層暗示,相反,人人都把這當做是了一種玩笑,是對純種玩咖花花公子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和他那永遠在神秘兮兮的忙碌著,戶頭上不時就會多出個零的好朋友威廉·布蘭德利永遠無法安定下來的一種調侃,是對好萊塢年輕一代最當紅明星那紙醉金迷奢華無度快樂生活的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