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守身如玉》到《喜歡做情人》再到《非常嫵媚》:《守身如玉》是原先定的書名,擬寫在浮躁、混濁的社會環境中,一個人對自己身體特別是意識操守的堅持。尚未動筆就感覺有些複雜,意識這種東西不明朗,難把握;轉念又改成了《喜歡做情人》,和女友、妹妹多次討論,寫些什麼內容?向哪個方向進行?那段時間,母親回北方過七十歲生日並做“金婚紀念”,我們幾個小輩都有些“鬼鬼祟祟”的,生怕被母親聽到,她們那個年齡,特別是她們那種傳統意識的女人,是不能接受“情人”這個提法的。
文本起因:開始醞釀直至寫下“喜歡做情人”這個書名,心裏一直蒙著一層隱秘。
在中國,特別在我們生活的圈子裏,有秩序而道貌岸然的人們是不允許這個詞兒公開出現的,做了或是向往著、卻隱秘地藏在心的深處——這最能窺見人類的虛偽。
這樣一個命題,多半是出於內心的衝動,少半是出於填補這個空白的考慮,生活中“情人”這種角色遍存,卻被人隱秘在各種表象之下……
細想想:情人所賦予的角色體驗是美好的,起碼比仇人、病人光彩得多……記得開始有這個想法之前,收到一位師長加盟友寄來的英國格麗芬寫的《情婦》,這本書的風格,我是喜歡的,但隻翻了不到十分鍾,怕影響到正在進行的寫作。喜歡的書和喜歡的人一樣,某些時候,如果太接近、太深入了會影響到你的思維。
拆開《情婦》的包封,是在辦公室,當時坐著一男一女,全是半老式的。半老男人先拿到手,他很快翻到那些裸體女性,看著,打著哈哈:“現在,什麼書都敢印了。”那口吻多半是讚許的,讚歎現時代的開放和多元。
半老女人接著翻了,可能才隻看到個書名吧?便扔燙手山芋似的合上了,並且申明說:“我對這個不感興趣,這是你們年輕人看的。我就喜歡《南方周末報》上的那些紀實。”
聽了他們的旁白,禁不住莞爾一笑:一個成熟女性,不論任何年齡段,如果沒有在“情人”這個角色上停留過、遐想過、徘徊過……她的人生起碼是缺少了一份瑰麗的光彩吧。
為什麼要寫這本書?或許沒遇到過這樣的機緣,沒有真正和誰以“情人”這個詞兒關聯過,但身處現時代,對這個生活中處處存在,卻被人的虛偽掩蓋著的命題頗感興趣,於此,把看來的、聽來的、特別是感覺到的對情人以及附帶的瑰麗、隱秘、美好、刺激、忠實地記錄下來,和那些燙出美麗花紋的頭發、用睫毛液塗出誇張睫毛的女性朋友,或是對著昨夜的下弦月沉思的你我她,共同探討這一認知和思考。讀者哪怕是很熟悉的朋友,由不得會問:《為什麼喜歡做情人》?
答曰:因為情人比病人、仇人更具引力;比壞人、敵人更吸心魂;還因為,情人在生活中占了越來越多的席位,更因為,公開關注這個選題的人不多。
又問:情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答曰:情人當然指客體雙方,陰陽兩部分,男、女對應的。
再問:《喜歡做情人》有故事、情節貫穿始終嗎?
答曰:隻能說圍繞一個主題。是關於情人的一種認識、一種感覺、加上思考。
爾後問:怎麼又改成《非常嫵媚》了?
答曰:書完成一稿之後,讀過,字裏行間充溢著一些“嫵媚”的味道,書中每位女性無一幸免。事實上,媚於女性是美的,女性之美亦或多或少包含媚的成分,再稿時,幹脆就讓這書“媚”的濃鬱些……也算是順“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