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就起身,作出決定去法葉寺一趟,浮蘇一走出來,就看到江崖正眨巴著眼瞧她,遂伸手揉毛:“阿涼,江崖,我要去法葉寺一趟,這幾天你們暫時跟著宗正師伯,淳一和真如也會關照你們。”
阿涼倒是習慣浮蘇經常出門,江崖則不存在不習慣的事,他是壓根就不能放任浮蘇去法葉寺,眼睜睜看著浮蘇送到情敵門裏去,他不搞破壞怎麼能活:“可是浮蘇,我這幾天正好有很多問題啊,腦子都快撐破了,要是想岔了怎麼辦。”
呃,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奏,按說浮蘇是該留下來看著他,不過光頭不能等,也非她去不可,江崖則可以扔給宗正和沉淵。於是,江小孩就被輕而易舉從這選擇題裏被撇去了:“不礙事,我去和宗正師兄、沉淵師兄說,這幾天你就在天衍峰跟著宗正師兄,處理小弟子的事上,宗正師兄比我更有心得。”
說完不待江崖再說什麼,浮蘇就馭劍飛往天衍峰,留下江崖在原地恨不能直接去法葉寺把光頭給剁掉。嗯,光頭幹脆情劫難破,直接去見禪宗始祖好了,讓他搶自己看中的女人。
可惜,不管江崖怎麼想,浮蘇去天衍峰商談過後,便離乘雲宗去了法葉寺。宗正便熟門熟路把幾個孩子全接到天衍峰,至於江崖,完全沒有任何走火入魔的跡象。
再說浮蘇,到法葉寺外便看到如願塔高立山間,因被修葺過,如今在雲天下看起來分外顯眼。進了寺門,不多時就見到了玉潭禪師,禪師看她一眼道:“浮蘇師侄,你原是不必來的,來了也未必討得著好。”
“我知道,隻是事因我而起,便應在我這裏結束。”而且,我還等著天宸呢,浮蘇默默地在心裏暗暗想著。
見她執意如此,玉潭禪師也無話可說,隻領了她進如願塔,塔中的禁製是祝安安和真如弄的,所以浮蘇完全可以暢通無阻。一路到塔頂,浮蘇便看到心燈如豆,看到光頭在蒲團上坐著,手中抄著一本經書,麵向窗口細細研讀著,因側著身子專注讀經,竟也沒感應到浮蘇到來,畢竟浮蘇境界高他很多。
靜靜地站著看一會,也許光頭是被她的眼神給打擾到了,從經書中抬起頭來側臉看向浮蘇:“你來了。”
“嗯。”
“我還在想著你什麼時候回來,去了那麼久,怎麼不帶真如來。”景喚輕聲問著,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就仿佛他真的一直在如願塔等著她,而她又離開了太久。
“真如在乘雲宗修煉,抽不出工夫來,回頭我再叫他來。”浮蘇輕歎一聲,沒有再順著說下去,而是手一伸就將大幕揭開,道:“景喚,我是真的不曾出事,你心中其實明白,那些事都發生過,雖然你被壓製著,但那些事你有印象,他們都發生過。”
雖然景喚應該感應不到天宸的存在,因為那是他上世,他不會有感覺,但滔天的存在,以及過去一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他其實都有數。隻是,仍舊有些東西,是他所不願麵對的。甚至,那天送他回法葉寺的路上,他也是清醒的。
“景喚,莫要如此,就算在現實裏我真的已經死在你手下,你還有真如,他是你兒子,你的骨血,你難道不去關懷他,而僅僅隻是在這裏因境界停滯不前而苦惱嗎?蘇景喚,你是不是覺得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人活著,心死了。但是我想這不對,世上最可怕的是你不敢麵對現實,是你拋棄自我以及身邊所有盼著你好的人。”浮蘇說完,抽出劍來,道:“如果你不願意麵對,非要自我捐棄,那麼很好,不如我一劍抽死你。”
景喚看向浮蘇,嘴角的笑無論如何維持不下去,最後垮下臉來道:“若我破得情劫,你還活著,你可願嫁我?”
浮蘇皺眉,思索片刻,正待要點頭時,流光趕緊阻止真如。真如把這事跟流光細細叮囑過,為的就是怕自己不在浮蘇身邊的時候,流光好勸阻:“千萬不要答應!”
“為什麼?”
“答應了……也破不了,隻會讓他有機會真的弄死你。弄死你之後他也隻是或許可以一日千裏境界飛漲,然後得證果位,最多隻有三成機會。以一條完整的命去搏三成機會,你傻不傻。再說天宸的心意你還不明白麼,真要是你死在他手上,他才會真正變成生不如死的那個。”
宸君,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