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滔天是個特明白的,它現在表現得什麼也不在意,什麼也不要緊,正是因為它知道,它用了錯誤的方式,出現在錯誤的時機,所以與浮蘇並無多大可能。隻要有頂著這殼子的一天,浮蘇就會對它無比反感,這一點滔天心裏一清二楚,因此什麼也不計較,至少能留個稍微好點的印象。
待把浮蘇的喜怒哀樂,以及脾性習慣摸清楚,滔天就不信將來還勾不到浮蘇。滔天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至於浮蘇會不會買賬,這種事滔天從不懷疑——魔修都是如此信心強大之輩呀。
且說浮蘇,待滔天遠遁,自己又加一個禁製,然後才鑽入天機山中。天機山中依舊如故的靈氣充盈,在這樣的地方破關竅自是最好的,浮蘇到殿閣外便迅速掏出蒲團來盤腿而坐,雙手結印瞬間便歸於一片靜寂。這種靜與平日裏入定的靜全然不同,寂靜得仿若整個世界都已失去聲音,連同她自己也已歸於靜默。
無聲的世界,黑暗的世界,密閉的世界,對旁人來說,可能是種折磨。比如傳說中的關禁閉,浮蘇從不是怕寂寞的人,也不怕黑,更不怕獨處,至於無聲,對於向來不愛聒噪,喜靜不喜動的人來說,那當真好。
“師傅曾說,極靜極寂生恐懼,破寂滅便是承受這樣的考驗麼?”浮蘇琢磨著應該是的,她安安穩穩地待著,一點也不急,一點也不擔心。對於一個腦洞開得很大的人來說,整個世界都消失,哪怕自己的存在感都消失掉,隻要腦洞還在,她都不孤獨不寂寞。
正好近來浮蘇忙得很,都沒時間補一補大開的腦洞,得著這空閑不知道多滿意。
“雖然不知道滔天什麼時候離去,但應該不會太久,滔天一走,光頭又會出來。唉,我得怎麼跟他解釋我還活著,那家夥簡直是石頭做的牛,十萬年都不會開化。真是,還說要娶我,成天就盼著我死呢。”浮蘇不滿地腹誹。
“天宸什麼時候才能歸位啊,誒,不破情劫不能歸,這該死的情劫到底怎麼一回事呐。”情劫並非每一個人都需要破,所以浮蘇沒見識過,她喜歡天宸,天宸又正好非她不可,還破個毛線情劫呐。
想起那時景喚的樣子,浮蘇不由得歎氣,這是她造的孽,到頭來隻怕還是需她去解決,否則縱使沒有滔天,景喚也依然會入魔。現在是滔天好解決,景喚不好解決,情劫真是個大大的燙手山芋。以前還有蒼詰指點,現在蒼詰一入聖,她就隻能自己琢磨辦法。當然,對情劫,蒼詰也沒什麼應對的好辦法。
都說破關竅時要靜,但渡劫卻當真是恰恰相反,渡劫就是要用寂靜把人逼退。於是在浮蘇的胡思亂想中,她就把這關竅給破了,所以腦洞太大,也未必是什麼壞事。
待到浮蘇睜開眼時,還來不及為檢查自身,先被天機山給嚇一跳:“霧怎麼都散了?”
原本漫山濃得如同濃濃湯汁一般的靈氣化霧居然一絲一毫都不見了,山林終現本來麵目,碧綠喜人。身後,殿閣亦現崢嶸,雖不高闊,卻有雄渾之勢,崢嶸之態,令人覺莊嚴肅穆。
浮蘇不明所以,正要大開腦洞時,流光出現,製止了浮蘇胡思亂想:“被你吸掉了!”
“啊……”浮蘇這才去檢視自身經脈,寬廣的經脈通暢無阻,丹田之中元嬰遍布赤紅光芒,識海亦比破關竅之前要寬廣上許多。召流光在手,運轉劍意一揮而就,再也沒有那種隨便揮幾劍,就能抽幹丹田的危機感。
“啊!”這回是短促的一聲感歎,幸福果然來得很突然呀。
“啊個毛線,你把整個天機山的靈霧都吸收得一幹二淨,要是連個劍意催動都能隨便抽幹,你讓我那前主人臉往哪裏擱。這才是你的最後一份傳承,師承師承,前主人豈能看你連使個劍都不痛快。現在好了,以後想揍誰揍誰,想放大招就放大招,再也不用顧忌。”流光比浮蘇還高興,現在,終於到它可以發出真正威力的時候了!
劍修不輟,無敵星海,我們終於都堅持到了這一天。
(近來河蟹極其霸道,必需以清水供養,因此從現在開始茹素。一看到這通知,你們的純潔弈我就開始吐血,好不容易發願要燉十回肉,結果遇上如此霸道的河蟹橫行,想想要回頭改文,就各種想死。河蟹在上,求放過!
順便,完結是還不到的,飛升以後還會再寫一段,要去修理那些安排命運的家夥嘛!和天宸一起,把他們砍翻在地,這才痛快,而且要和真正的天宸在一起並肩無敵星海,才是最終目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