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作死的異端呐!
滔天的手,當真掐到浮蘇脖子上,他似乎很想用力,但那雙手卻溫柔得如同嫩柳拂過水麵一般輕柔,似情人之間的愛撫多過想掐死浮蘇。滔天眼神陰冷,但手上卻壓根沒法使下力去:“你……該死。”
“對呀,我該死,所以來掐死我好了。一個人就能死一次,我卻能在你手底下死兩回,光頭,我很榮幸呢。”浮蘇說完,陡然一笑,十足的悲涼傷感:“光頭,我死了,你知道去哪裏找我對不對,不管多遠,一定要來,我會等你的,一直等。”
言畢,浮蘇的眼角,很巧妙地掛上兩滴淚,眼皮子一眨,淚珠便顫顫地滾落,然後便水盈盈地看向滔天的眼睛。她看得出來,滔天現在很掙紮,浮蘇確實早就想激一激光頭,畢竟天宸隻是一縷神識,而光頭是三魂六魄俱全,原本就不該被滔天那區區中樞一魄壓製得這麼徹底。
從頭到尾,浮蘇都堅信一條,天宸下世,怎麼會這麼渣嘛。
有個細節,浮蘇看不到,當她的淚珠自頰邊滾落時,正滴在滔天手腕上。那一滴淚仿若帶著整個太陽的溫度,滾燙得令滔天心頭一緊,雙手便不由自主鬆開。當他懊惱察覺,想要再次掐住浮蘇的脖子時,卻突然發現,他完全失去身體的控製權,正在被那小小的,他以為不起眼的天宸下世所驅逐。
此刻,便不再是懊惱,而是大驚,若是天宸那縷神識,因交手日久,對天宸滔天已知之甚深。但天宸的下世,對滔天來說,卻仿如螻蟻一般不足一提。但現在真正能一麵倒將他壓下的,卻反而是天宸下世那微不足道的三魂六魄。
浮蘇向來很作死,見滔天似乎正在交戰中,她在一邊給光頭搖旗呐喊道:“光頭,出來,別讓我瞧不起你,要知道,我才不會嫁給我看瞧不上的人呢。”
流光:廢話,哪個女子會嫁給自己瞧不上的人。
浮蘇:你管我,死開。
“光頭……”
“住嘴!”滔天怒吼一聲,拚盡所有力量才將天宸下世的反抗壓下去,卻被浮蘇這一句“光頭”又勾得氣息浮動,靈力紛亂。
如浮蘇這般作死的人,會住嘴才怪:“光頭光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我有光頭。光頭光頭……”
對於這樣的浮蘇,流光隻能默默地為浮蘇點根蠟:異端,你真是好樣的,不過實在有些不知死活。
滔天看向浮蘇,眼中冒火,卻不得不退,尤其是浮蘇俏著一張笑眯眯的臉,仿若迎春花帶著初春嫩生生的香氣。這樣的浮蘇,更使得滔天無法壓製住天宸下世的魂魄,似乎天宸下世對這樣俏生生嫩生生的姿態十分受用,且喜愛之極。滔天心中不由鄙視,隻是一個這般顏色的女修,便愛若珍寶,天宸不管上世下世都是瞎的。
雖然滔天馭劍而遁,但耳邊那“人家有傘,我有光頭”之聲卻不絕於耳,待到滔天走遠時,浮蘇還以靈力遙遙喊著。滔天恨極,卻不能回頭去找浮蘇算帳,這女修,修為不俗,心性更加強大,倒是他先前小覷,如今看來需待來日神魂穩固時再作打算。
至於那幾個下屬,滔天也沒拋下,而是暗中召來人將那幾名屬下救出,這才得工夫靜下心神來好好將天宸下世徹底壓死。但每到滔天以為要成功的時候,耳畔似又響起浮蘇的“光頭光頭,下雨不愁”來,實在是這十六個字太過朗朗上口,又太好記。
每每這十六個字一響起,滔天眼前,就仿若能看到浮蘇,俏生生嫩生生如新綻花朵一般盛放於眼前,分明著紅,分明不豔,卻俏然而立,別是一番明媚姿態。不知覺中,滔天受著天宸上世與下世的影響,他不過一魄,控製得住神魂,又豈能全然不受影響。
況且,天宸的仙子,從來如此風采奪人。
正如那句——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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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浮蘇就是有能耐,讓滔天這魔頭也魔怔掉!滔天最後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也心儀浮蘇,當然,其實不是,這具身體,餘下的三魂六魄,以及那一縷神識,全都心心念念著浮蘇。滔天以為的心儀,其實不過是這具身體的正常反應,他真不是愛上浮蘇呀!可憐的倒黴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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