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著默默在心中胡亂想一通後,浮蘇才從怔忡失神中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自己身前,似乎還有些無法跟上眼前的現實:“天宸呢?”
“走了,宸君怕你舍不得,也怕他自己舍不得,拍你一下就走了。”流光把能說的說掉,然後閉嘴,它也很惜劍生的。
“噢”一聲應下,便有失落之意湧上心頭,暖陽依舊照耀,光柱推著塵埃在空中舞蹈,青煙升騰,淡香幽長,抱著她的人……卻已不見:“其實,我如果殺了他,不會真的那麼輕鬆就放過他去對不對,就算……就算他是道宗執友,是佛門十三天的人,也一樣逃不開因果二字對不對。”
“你……你怎麼知道,我什麼都沒說,你猜到的。”流光還以為飽嚐****滋味的女人會暈頭轉向,完全察覺不到不對勁呢。大概宸君也這麼以為,才會好言好語,哄得浮蘇不及細想吧。不過,我家異端真是個腦子挺好用的異端呀,宸君,不關我的事,是我家異端聰明!
“哪裏用猜,如果真的不會出什麼事,他幹嘛要現在跟我求婚,天長日久,他又不是才活萬八千年的人,曆世算來,百萬年也有吧,本不該急在一時的。這樣匆忙,又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這不很明白了麼。”浮蘇說罷,緩緩坐下,在蒲團上支著下巴腦中已成一片混沌。
好吧,不是我家異端聰明,宸君,是您自己因為情之一字失了分寸,才被我家異端看出來的:“那你要會怎樣?”
支著下巴側臉,迎著陽光眯起眼睛笑:“還能怎麼樣,依照他的脾氣,肯定對我做了什麼,到時候,下得去手就殺唄。到時候不管一萬年,十萬年,乃至更長的歲月,我都等。哪怕,到時候,等來的人已經麵目全非。”
“若那時,他變成你最厭惡的樣子呢?”
“沒關係,隻要是他,再討厭也是我等的人。”說完,浮蘇嘿嘿一笑,道:“到時候,我每一世都嫁他,讓他每一世都跟我求一回婚,還都得用那句話。他就算是個渣,身為凡人,在我等修士麵前,還不就剩下顫抖,敢幹嘛。”
流光:……
我忘了,我家異端有時候抽風起來,心性強大到無人能敵。
“你和宸君真是什麼鍋,就配什麼蓋呀。”都是一般樣的作死,怪不得宸君最後自己都無法自拔,寧可自己曆萬載甚至更長的苦難,都要保異端好好活著。
“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我不還有天機山,不是還有安世蓮,也不是非要斬他,留著好好調|教也是可以的。”浮蘇對此還算樂觀,畢竟都關過兩次了,下回她覺得自己肯定還能做到。
流光卻不再多吭聲,眼下還沒有轉換完全,光頭的神智還沒被完全壓下,當然會被安世蓮困住。一旦滔天的魔息遍染神魂,光頭的最後一絲神智也被摧毀,如果浮蘇隻想困住光頭,那麼隻會有一個結果——異端自己回老家轉世投胎,當傻傻蠢蠢,庸碌無知的凡人。
“而且,就他會在我身上動手動腳麼,哈哈哈哈哈……我也會在他身上動手腳呀。”浮蘇仰天大笑,終於有一種,老娘連天宸都陰了一把的痛快感。每每天宸一出現,她就有被壓趴下的感覺,能翻一回身也是極好的呀。
“你……你幹什麼了!”流光聲音都是抖的,差點要哭出聲來,它家異端真是膽子越來越肥。
“趁他不注意,在他身上留下點東西,我爹給的,有那東西在,他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隻要我一動念,他在哪裏我一清二楚,為最後能有個好一點的結局,我決定回乘雲宗跟我爹商量商量,看怎麼坑他。”嗯,準確來說,坑滔天。魔息,是可以被淨化的!誰說一定要破劫破得這麼辛苦孤獨,有比魔修更了解魔息怎麼淨化的麼,當然沒有。
爹,等我回來找您喲。
流光默默為光頭點根蠟,每一個異端心中,都有一個強大而邪惡猥瑣的靈魂。愛上她,必是宸君曆世以來最大的不幸,自然,宸君絕對會認為是最大的幸事。
廬山山中,蒼詰後背一涼,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小鹿:“師傅,你怎麼了?”
“有人在算計為師。”
“不是我。”
“沒說你。”
“也不是師姐。”
這……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