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親昵地蹭蹭浮蘇的袖子,一點也不覺得自己一把年紀,做這動作多少有點嫩嗲嗲:“師姐呀。”
浮蘇:……
身中無數箭,在蒼詰的目光中,浮蘇靠向一旁的胖包子,滿臉“師弟救我”的表情。胖包子有求於浮蘇,自然得幫襯一下:“小鹿心裏難道就師姐一個麼。”
“不是呀,還有師兄呀。”
胖包子:不要害我呀師娘,會要命的。
真如見狀,決定替阿娘和師叔解圍,不過他還沒開口,隻眼神一看向小鹿,小鹿就順手給拍拍他的腦袋,像哄小孩似地說:“當然了,還有真如。”
真如:不要怪我,阿娘,師叔,我也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莊蘊元看著這一群傻子,真是傻呀,傻得還蠻可愛,於是上前解圍:“那令師呢,我觀令師如此風儀,小仙子必定也是極上心的吧。”
三人大感寬慰,因為淳一閉關,平時都淳一解圍,幸虧今天有莊蘊元,於是三人都感激得不行地看向莊蘊元——終於活過來了,隨從,你幹得不錯,回頭有賞。
小鹿看著麵前的蒼詰,自然而然地點頭,似乎看出眾人的尷尬處境,小鹿趕緊彌補。師傅那麼疼愛她喜歡她,怎麼可以落下師傅呢,師傅應該很傷心吧,她數半天都沒數到師傅呢:“當然,我最喜歡師傅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大鬆一口氣,幸虧答得與眾不同,體現了蒼詰的格外重要,小鹿拯救世界啊!
到廬山後,胖包子借著與浮蘇有話要私下談,把小鹿趕到蒼詰身邊,真如則去參悟劍意,莊蘊元見狀,果斷跟真如一道去。一個有私話說,一個有私情述,他還是跟沒私事的一塊為上。
待到隻餘下浮蘇和胖包子,浮蘇便張開結界,讓流光警戒,不許任何神識過來探聽。流光警戒好後,浮蘇便與胖包子一道坐下,然後神情便肅然起來:“我的事想必你都知道,劍意屬道宗傳承,算來道宗亦是吾師。道宗的傳承不止是劍意,還有他的道場天機山。”
胖包子見浮蘇嚴肅起來,也跟著抹去臉上的嬉笑:“這與我有何幹係。”
“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爹大約也沒想好什麼時候才告訴你,如今你已察覺,我方才已與爹暗中商議過,爹也覺得已是時候。”浮蘇說著,便虛空一劃,憑空生出幾分水紋蕩漾來,然後便現一處山林,有飛鳥鳴林之聲傳來,且靈氣極其濃鬱:“這就是天機山道場,你所熟悉的那道氣息,想來便是天機山所溢出來的。”
胖包子聽完,許久都沒有回話,直到室內的陽光漸成暈黃色,昭示著黃昏來臨時,胖包子才出聲:“師姐的意思,我是道宗轉世?”
“是。”
“不是天機山靈氣的氣息,靈氣之中,另夾雜著一股氣息,應是個女子的魂魄。”天機山一打開入口,這份氣息便更加明顯,蕭林壑方才已經把道宗的生平從腦中過一遍,如今哪裏還能不明白那女子的身份:“是祝安安吧。”
浮蘇點頭,果然是天道化身之一,果然是道宗轉世,隻憑他能從靈氣中感應到祝安安的氣息,就錯不了:“是。”
本來浮蘇想說天道之事,但蒼詰嚴厲地製止了她,這種事,便是道宗自己都未必清楚,如今又何必說給胖包子聽。
“我想……去看看她。”蕭林壑也不知道自己存著什麼樣的想法,隻知道自己想到祝安安三個字時,心頭就思緒萬千。道宗如何能耐,蕭林壑自然清楚,所以他相信,自己之所以思緒萬千,必定是上世所遺。
那樣一個女子,強大、堅韌、無敵,卻明媚如一束落在嫩綠新柳上的春陽,念及,心頭便如被嫩柳拂過的三春暖水,直令人迷,直令人醉。
“本就該去看的,這天機山我也得想法給你,隻是我雖掌控得了,卻不知如何給你,待我細細尋了法子再……”
“人呢?”
“進去了,早說你蠢你不信,這就是他的東西,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進去,怎麼取回。不過,天機山他大概不會要,他隻會要祝安安。”流光默默地祝福,前主人,你一定要和祝安安在這一世裏好好過著呀,別再坑隊友了,坑人到最後都是坑己。
願世間癡兒女,皆成永世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