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多喜這事也就是個由頭,浮蘇必然要把泠蓮也給震出來,何況,泠蓮不用她震自己就出來了:“四大宗門果然了不得,竟挾勢上門,就為欺壓一個弱女子,這天下當真沒個講理的地方了。”
眾人哼哼地看著泠蓮,浮蘇:“原來在滄海界竟也有理走遍天下麼,我還以為是修為強橫就可縱橫星海呢,原來還得有理呀。”
“別聽她的,有高深的修為就夠了,講什麼理,不知道外邊都管四大宗門叫四大流氓麼,幾時見這麼大的流氓還講道理的,真是狗屁不通。”柳歌說完,看向漣水門的門主:“這沈多喜,您好好教教就成,我這人氣性是大,但來得快去得快。不過您可千萬要約束好弟子,莫拿家裏的肉包子去打狗為好,畢竟肉包子打狗,且不說誰吃虧,能不能回來都是個事,您說是吧。”
那就是在說白表哥是狗,白表哥相當氣憤,嘰哩咕嚕地賣了一番深情不悔,又嗆著腔跟柳歌說話,柳歌直接甩出一堆東西,那是莊蘊元查來的。這白表哥,真是處處都有“真愛”呀,光是在白表哥本身的宗門裏,就有好幾個“真愛”死心塌地地跟著白表哥,還個個都堅信自己是“真愛”。柳歌看了氣得發抖,不是氣別人,是氣自己眼瞎,居然看上這麼個東西,騙財騙色的玩意。
但柳歌沒發作出來,而是把證據往漣水門門主跟前一扔,然後等著他們狗咬狗去。至於浮蘇,則逼近了泠蓮,冷笑嗬嗬地看著泠蓮道:“泠蓮姑娘許久不見,一向可好哇!”
如果說沈多喜打下雲端就可以,那麼泠蓮麼,則要徹底埋葬在深淵裏,讓這丫永世不得翻身。浮蘇卻不會趁這時候動手,不過嚇她一嚇還是可以的,讓她在恐懼裏一點點消磨,是個很不錯的點子。
泠蓮倒鎮定,向浮蘇一施禮,熟人似的拉話:“煩勞您惦記,一向挺好,倒是秦仙子,不知近況如何。”
浮蘇:“不很好,有不少人惦記著吃我的肉,我挺不爽的。不過家父這些年都在查這消息哪裏出來的,這等不著調的事,竟然也會有人信,真是奇怪得很。這事本來就沒幾個人知道,倒也挺好查,家父說已查到,隻等我回去與我細說呢。”
她這話一說完,泠蓮就愣了愣神,但很快掩動眼底的慌張,笑道:“也是,那等胡言亂語,怎會有人信呢,真是不知所謂。”
“要我說,造這謠言的更不知所謂。”浮蘇說完笑吟吟地看向泠蓮,一副胸有成竹,且“我什麼都已知道”的態度。
泠蓮被浮蘇一唬,真的嚇了一大跳,心“咚咚”亂跳,再也沒心思管沈多喜的事。浮蘇看一邊,柳歌已經差不多搞定,那白表哥被柳歌和一幹師兄作弄到崩潰,就差抱柳歌大腿跪求“女王饒命”,柳歌見他這德性,也沒興趣再繼續痛打落水狗,沒意思。日後沈多喜在漣水門好過不了,白表哥回了宗門自然也沒好日子過,這就夠暢快,欺負人的都倒黴了,被欺負日子過得舒心無比,還有什麼比這樣更好。
泠蓮的事,自會有收拾她的一天,不急在這一時,蒼詰有打算,她也不幹涉。“好爹”的護短行為,是誰都不能去攪亂的,否則他能跟你急。看在自己掐架挺愉快的份上,浮蘇覺得看看泠蓮慘白的臉就夠回本的了。
浮蘇倒沒想,泠蓮自有蒼詰埋葬在沉淵裏,沈多喜卻孜孜不倦地往上爬,艱難的環境造就了小白花堅韌不屈的品質,還給了修為架成。沈多喜心中有對蒼詰的怨恨,有對小鹿的妒忌,如今又添對浮蘇的怨念,這些都是多喜妹子的動力。因為,她誓要將這些曾經讓她丟盡顏麵的人,屈服在她的腳下。
浩浩蕩蕩的來,卻跟沒事人一樣的走,好像什麼也沒幹,但卻是什麼都幹了。那白表哥日後別再想近漣水門,沈多喜也被關了禁閉,從真傳弟子直接降成普通弟子,這待遇天差地別。其實漣水門門主都恨不能把沈多喜逐出師門,但漣水門靠的就是嫁出去女弟子得到各大小宗門的幫襯,自然不能這麼做,至少表麵上還是要護著才行。
門主覺得自己已經夠仁至義盡,但對沈多喜來說,她卻是受盡了委屈。
於是,爆發吧,多喜妹子。
至於浮蘇,她可沒空管這些,這些人有蒼詰收拾就夠她們一輩子受用了,她還是想想去朝海門後怎麼辦吧。
嗯,有個疼女兒的親爹非常重要,雖然大多時候挺不著調,但隻要關鍵時刻靠譜,那就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