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就是沒臉麵欺負小輩的事,周真人哪好意思要生要死,年紀越大的人越要臉。
“當初折於道宗劍下,到底意難平,今日與你個小輩約戰,本不光彩,老夫便讓你三劍罷。”周真人隻是來破心中魔障的,並不想把個小姑娘怎麼樣,所以人家很有氣度。
浮蘇:你確定?
遠處的眾人:……
再聯想一下上回浮蘇一劍就把魔修給逼退了,就算那魔修有點水有點廢柴,可到底也不是垃圾貨色:“周真人好氣量啊!”
話外音:真有不怕死的。
白遜雪:這世上什麼都不多,就是傻子特別多。
許長老默默然望天:李毛毛,老子信你了,不過老子才不是豬一樣的對手。
“您是長輩,尊長愛幼,您看我也不是幼,要不就讓一劍。”浮蘇沒想著一劍就把人搞定,她是想人家客客氣氣來,還表現得這麼有風度。所以她預備人家怎麼來,她怎麼去。
“不必,你出劍。”
浮蘇看一眼周真人,召喚出柄普通的劍來,如今她已解開那心靈契約,不是她不想要流光,而是有時候真的不用流光出場。浮蘇今日見人客氣來,她就想著用滄海劍意既可,更重要的是,周真人好像沒打算把她怎麼著,似乎隻想過過招找回當年在道宗那裏丟掉的場子。
“不知道對手實力怎麼樣,就先想著放水,你夠可以的啊,都開始輕視對手了。”流光哼哼道。
“到底人家一把年紀,不定哪天就入土了,就當替老人家了卻最後的心願吧。假假地打一場,他領情便好,不領情咱們再換也來得及。”浮蘇其實是不想浪費靈力,在她身體裏紮根的小黃豆還需要巨多巨多靈力來蘊養,她不敢浪費一點一滴。
周真人見浮蘇沒祭出赤霄,眼角有了笑意,小姑娘知趣,要得,比李毛毛那個賤人要懂事。
但浮蘇劍尖微抬,空氣中頓時生起一股風高浪急之感,很快又平靜,但更快地又逼來,讓人覺得很壓抑,連鬆間月下應有的清涼舒適都完全褪去,連風也似乎凝滯起來。浮蘇劍意自劍尖蕩出,便察覺到有些不對,她已許久不曾用滄海劍意,卻不料這滄海劍意竟也與從前不同。
似乎空氣中正平靜地醞釀著什麼,這些正在醞釀的,隻需要她一念起,就可山呼海嘯般向著她對麵的對手而去,而且一去便會將那對手徹底吞沒。浮蘇心下雖有些微驚,劍意卻依然不曾有絲毫停滯。
許長老和蒼詰等人走得遠,倒不像周真人那樣首當其中,感覺自是更加鮮明濃烈:“是脫胎於水之劍意。”
“是。”
浮蘇說罷,一劍蕩出,頓時間,如狂風怒卷著高浪的大海,明月似懸於海浪高處,至最後連明白也被蓋過,隻餘一重一重巨浪無休無止地砸過來,真正有山搖地動之感,周真人雖然心悸,卻並非接不下這一劍。
隻見周真人左手挽個劍花,五點寒星耀目而出,周真人在側身一彈,五點寒星迎著浮蘇的劍意而去,劈開巨浪重現月明風清。周真人對自己這一招很滿意,劍意斬出有強處有弱處,找到破綻便可一劍化解。
“不錯,來第二劍。”
那廂,許長老問蒼詰:“你閨女這是幹嘛呢?”
“周真人客氣,她不好意思,也客氣著呢。”蒼詰不愧是親爹,這才多久就號準了浮蘇的脈。
第二劍,浮蘇想了想,人家跟她客氣,她第二劍繼續滄海劍意吧,滄海劍意也分很多種,剛才那是浪,下一劍劍尖轉個方向,側身一推劍刃,劍芒炸出幾朵清亮的花來,幾縷水意隨之彌漫而出。
這一劍,不見任何聲勢 ,不聞任何動靜,周真人不免要暗笑:李毛毛,你那雙狗眼當真是瞎了。
但是,就在下一刻,周真人忽然感覺腳下湧起一股吸力,不及他低頭去看,“咚”一聲,直接栽到了鬆林之中,那地……可真硬呀!
浮蘇:……
“他真是來找場子的?”
“嗯,他輕敵,活該。”
“嗯,是活該,跟他客氣,他還瞧不起人。”
眾人:好凶殘!
說好的客氣呢,說好的不好意思呢,說好的約戰呢!
(薦文,昨天看的,挺好,文名《男配的小填房》,給書荒的同學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