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為光頭點根蠟(1 / 2)

與幾個小的一通熱鬧,直到家中長輩來接走,浮蘇才得工夫和蒼詰關起門來說說話。蒼詰見她已達返虛,這才微覺滿意地點點頭,在滄海界,一個修士到達反虛境才算真正有了話語權,在返虛之前都是被支配被安排的聽話命。

“為父這幾年沒做別的……”

“我知道,您忙著養成小鹿嘛。”浮蘇實在忍不住,剛才她還為被小鹿糊一臉口水被蒼詰瞪眼了呢。

蒼詰伸手揉雞窩,道:“嘴欠,為父將那冰蟒給調|教了一番,待為父召得它來,有冰蟒在你身邊,為父便不用時時擔心你。冰蟒是上古神獸中伏蛇與蛟的後代,而蛟又是龍與蛇之後代,冰蟒所負神獸血統頗足。為父給那冰蟒去了妖脈,所以那冰蟒已有了化形之能。”

浮蘇“噢”一聲,想想才覺得,蒼詰好像無聲無息,不當回事地就做了一件很牛逼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流光,這好像很逆天吧。”

“當然逆天,不過也不算很難,隻看那冰蟒能不能承受罷了,抽去妖脈的痛苦比你當初承受寂滅劍意的傳承還要更甚千萬倍。有妖物血統,不論是化形還是轉世為人,都要以血浴身,然後才能得其法。”流光暗暗嘖嘖,這冰蟒也是個很了不得的存在。

蒼詰聽浮蘇和流光交談,也不甚在意,隻召喚冰蟒來。冰蟒就在城外河中,不消一盞茶工夫便行至,浮蘇是眼睜睜看著一隻潔白蛇兒化形成人的:“白姐姐,您家青兒和許官人呢?”

尼妹啊,是個嫵媚到了骨子裏的美女!

“蠢貨,公的。”流光張口就罵,也就浮蘇這異端,見著漂亮得太過女裏女氣地就要認為人家是個姑娘。殊不和,妖物若化形,都是這女裏女氣的妖媚形象,不論公母。

“你怎知我姓白,青兒和許官人又是什麼人。”冰蟒在河上見過浮蘇,又知道蒼詰花大功夫幫他化形的目的正是為浮蘇,怎麼會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不過,青兒和許官人哪裏鑽出來的。

“別胡鬧。”蒼詰知道浮蘇這沒出溜的功,揉雞窩,看向冰蟒著:“蛇兒,你再護她六年既可。”

蒼詰與冰蟒有約定,蒼詰幫忙抽去妖脈,冰蟒護浮蘇到孩子出世,然後就還冰蟒自由之身。冰蟒自無不答應,何況還能上乘雲宗偷個師,這是美差:“是,但憑差遣。”

“你叫什麼?”浮蘇仍然覺得這應該是白姐姐啊!

“白遜雪。”一聽這名兒就是蒼詰取的,遜雪能是什麼,梅唄。“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浮蘇念過一次,蒼詰驚為天“句”。

“老爹是打算就此跟小鹿隱居紅塵世外,就此不問滄海事了麼?”看蒼詰這準備,似乎真有這樣的打算,浮蘇心裏有些沒底,她已經習慣了有蒼詰在身邊看顧著,踏實安心。

蒼詰也確實有這樣的打算:“本想著小鹿一出世就去天原,但念及凡世中人總脫不得不能相聚之苦,便讓小鹿在凡世成長。如今沈禮南已成婚,沈淑萍也正待嫁,我便想著待到沈禮南誕下兒女,沈淑萍出嫁便帶小鹿離開。求永世長生之人本就不應在凡世長久待下去。”

想想,浮蘇也能領會得,一千多年的等候和思念,是該讓他們靜靜地相處著:“本應如此,如今我也不是誰都能來咬一口的肥肉,寂滅劍意在身,赤霄在手,不管是人是妖,都得掂量掂量夠不夠我一劍剁的。”

“這才是,有如此高妙的劍意,便無赤霄也應有此信念,縱千難萬險,也抵不得你一劍。”蒼詰也安下心來,浮蘇從來不是武力值不夠高,是遇事先退三分心才讓她顯得弱。

白遜雪聽著骨頭都麻了,尼妹啊,有寂滅劍意,有赤霄,這妹子哪裏還用他來保護,他都想抱大腿求大神罩了好不好。一聽就知道,這位八成得了道宗傳承,靠,他這靠山真是又強大又麻煩。

“是,我如今也已明白,老爹盡管帶著小鹿走,定好居住才給我捎個信來,我也好得閑時去找你們。”浮蘇說完便問蒼詰上元真人的事。

蒼詰說了幾句,然後指了指浮蘇的屋子說:“一堆東西在那兒呢,趕緊去收收看,要有什麼好東西,別忘了揀幾件出來給小鹿和陌塵他們。”

“噢。”浮蘇這才想起,自己都沒記起來看傳訊玉符,在天機山壓根收不到信,這就跟沒信號塔似的,接不上。浮蘇心虛地從乾坤鐲裏取出玉符,腳下邊往屋裏挪。

神識一觸玉符,一百多條信息呢,浮蘇隻好一條一條慢慢讀過去,開始無非是“最近我怎麼樣,你怎麼樣”,慢慢變成“你怎麼不回信,是不是有什麼事”,然後變成“你出事了麼,還是惱了我,那叫浮蘇的女子跟你說了什麼嗎?”,到最後景喚悟了變成“你可是閉關了,我最近又幹了什麼”,最後一條是“我閉關了,如果你出關,記得給我遞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