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蘇收到卻是四天後的事了,信息和簪子確實是前後腳到的。簪子通體雕成一枝芙蓉花,一朵正含苞,一朵恰乍放。簪杆保持著貝葉棕種子的外皮,便如樹枝一般,簪杆修長,花朵潔白。芙蓉花芯則以嫩黃土靈精的製成,鑲在以種子本身雕出的蕊柱頂端,更以碧琉石為葉,不細看真像一枝剛從枝頭采摘下的白芙蓉花,不得不說,光頭的手工相當好。
“逆天啊,就這手藝,什麼也不會,他到我們那去也照樣能活得無比逍遙。”景喚固然可以用靈力雕琢,但這到底是蘊含佛門願力的物什,所以景喚必然是一刀一刀細細雕琢而成,肯定沒有借助靈力。
這枝白芙蓉簪浮蘇愛不釋手,她喜歡白色的花朵,貝葉棕的種子恰好多是白如玉,經菩提境的靈氣蘊養,更是如玉如脂一般溫潤有和融光澤。浮蘇回完信,第二天就簪上頭,蒼詰抽空看一眼,沒說什麼,看完三娘子肚子裏的胎兒時,卻回來跟浮蘇說:“多和光頭要幾根,將來給樂聲留幾根用,天宸的簪子有口皆碑,難得這時候他還愛雕這些個。等過段時間,他丟下這事,再想要便很難。”
“還有這說法?”浮蘇不明白了,難道大能什麼都是香的不成。
“你不知道天宸的修法,自然不清楚,我雖不知天宸修法,但卻清楚一條,十萬年前在滄海界,他雕刻的物件便需百萬上品靈石來求,且還未必求得到。”蒼詰扔給浮蘇一個“你懂的”的眼神,讓浮蘇趁天宸還青澀著的時候,催著光頭多賣賣苦力。
浮蘇一點良心也沒有,光頭奉上一片癡心,她卻在琢磨著以後能拿來當禮物送人,就不用再擔心各種大場麵沒趁手的禮可送。不過,她這念頭才起,另一個念頭又蹦出來——老子睡過的男人,雕得花兒菜兒怎麼能到別人腰上胸前青絲裏,這絕對不可以。於是浮蘇,斷了這念頭,給孫鴻影是理所當然的,就當女婿孝敬吧……
等等,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出現了!
當-女-婿-孝-敬?
“啊呸呸呸……就算天宸,我也沒說要嫁,毛線的女婿啊!老子要做三千界第一女劍修,要嫁也是他嫁給我。”浮蘇腦海中閃過的是景喚那張討好的笑臉,這樣的笑臉,自己怎麼能放心嫁給他,還是讓他嫁過來吧。
等等,這下出現的東西好像更奇怪了!
流光樂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如果它有眼淚,這會兒肯定笑得飆出眼淚來,浮蘇這異端,真的是沒治呀。不過,它好像明白天宸為什麼心儀於浮蘇了,縱然有不安,有孤獨,有漫長歲月裏一個人走過的艱辛,但她依然下一秒就可以笑出來。重要的是,永遠是真正歡脫的笑,而不是強顏歡笑,內心也不滄桑,雖然偶爾裝逼的時候要滄桑一下,但更多的時候,她永遠如火焰燃燒,明亮跳躍,燦爛如廝。
明光一現,照徹我心——這必然是宸君心中沒說出的潛台詞,嘖,流光心說:“我都已經學會配台詞了,很快我將成為一個不負責任的優秀編劇。”
“如果是宸君呢?”
“我打得過他的話……”浮蘇弱弱地蹦出一句話來,其實自己對自己也沒底,說出的話就當然不自信不硬氣。浮蘇是想一勞永逸啊,萬一以後出現許許多多像泠蓮這樣的女修怎麼辦,難道自己還一個一個找上門去秀恩愛,秀完恩愛再力壓之?嗯,那可不行,秀恩愛死得快。
“要相信寂滅劍意,你以為主人這麼欠的家夥,會不給宸君挖坑。既然主人就是天道化神之一,那麼你就放心吧,隻要你想這麼做,那就一定可以做到。努力修煉吧,你一定可以成為古往今來第一個把大能娶進門的女修,就這一點來說,祝安安都沒你彪悍,讓主人嫁給她這樣的事,祝安安想都沒想過。”流光很期待某天宸君求娶,然後浮蘇來一句“不是不可以,但不是我嫁過去,而是你嫁過來,順便記得帶上豐厚的嫁妝”。
哈哈哈哈……就為這個,兩人也得打個天昏地暗,風起雲湧。
蒼詰在一邊叫好,揉幾下雞窩,從精神上支持浮蘇,然後順便保證一下物質上的絕對支持:“為父定然幫你,隻要你能做到,為父贈你萬裏紅妝,噢……嗯,聘以萬裏紅妝。”
……
我真的隻是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