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堪接下浮蘇一劍時,便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女修身上雖有魔息,但靈力中所呈現的卻是至正至純的正道修法。而且,沈堪鼻子一吸,空氣中便飄來屬於秦止的氣息,那股子清高風流味,他隻怕永生永世都忘不掉:“你是他的女兒?”
沈堪明顯還記得蒼詰那句“妻女相伴便永世不渝”。
“前輩認識我爹?既然如此,為何冒然對禪門修士出手。”浮蘇當然不會以為對方是魔修,明顯是正道修士,和天玄宗的修法還頗有幾分相似之處,正道之間雖然常有齟齬,但從不這般明著來。
“看中光頭了唄,如果那噬魄妖能把光頭給吸幹,別說飛升上界,蒼詰認識的這人,就是想飛升佛門十三天,隻怕都可以去得。”流光讓浮蘇小心注意,蒼詰的舊識,估計沒幾個好貨色。
沈堪忽然停下手,將景喚扔出老遠,看向浮蘇道:“這光頭究竟是何人,為何他的精魄無法吸食。”
“十三天。”浮蘇確定這位很有可能是蒼詰為正道修士時的舊識,所以這位壽元不淺,想必手段多得很,還是給光頭先保個平安為好。
聽聞是十三天的人,沈堪幾次欲伸手,又幾次收回,終了沒再動手,但看景喚卻如同看一頓豐盛的美味佳肴。隻是,這頓美味吃了麻煩太大,沈堪思量再三,這頓佳肴吃下去隻怕要吐出更多來,於是忍著收回手道走了。隻是臨走時,還回望了景喚幾眼,很是有些舍不得這頓飽飯。
見沈堪走遠,浮蘇才看向光頭,光頭似乎傷得很嚴重,在她來前,噬魄妖已經被沈堪扔到景喚腦門上,以天靈蓋相觸。所幸光頭是十三天的人,妖物再想吸也抵不住禪宗修法,否則現在光頭恐怕隻能剩下個人幹。
“景喚禪師,景喚禪師……”浮蘇扶起光頭,卻不敢用靈力在他經脈中遊走,隻得從乾坤鐲裏左掏右掏,找出一枚療傷用的丹藥來,又再多給下了一枚調息用的丹藥,這才把人給放開。
做完這些,浮蘇左看看,右看看,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脫身了,再不走等光頭調息好又來跟她死掐活掐,她可承受不住。浮蘇駕起飛行法飛出去一段時,忽然聽得景喚喊她:“浮蘇。”不是光頭喊“魔女”的語氣,也不是喊“浮蘇師妹”的語氣,浮蘇訝然地回過頭,有些怔然。
“兀自猶豫作甚,隻這片刻,不是想……我麼。”
浮蘇傻傻地看著光頭,啊……不,是宸君:“天宸。”
“你喚我之聲,聲聲入耳,不曾錯過,快來,莫耽擱。”天宸衝浮蘇招手,示意她到他身邊來。
“你……我……”浮蘇沒挪步子。
“什麼都瞞不過我,你還有甚可羞怯的。”天宸衝浮蘇一笑,眉目之間輕鬆舒緩。
“孩子?”
天宸點頭說:“我知道。”
而且我才是幕後策劃之人!
“修為境界?”
天宸繼續點頭:“來,我說予你聽。”
“我的……”心思你也知道?浮蘇不知道為什麼,在天宸麵前,總是特別扭捏。也許女人在所愛之人麵前,都會這般不知如何自處,因為在意他的看法想法,所以害怕行差踏錯,卻越是這麼想就越踟躕不知如何前行。
天宸再次點頭,笑得眉眼彎如天際方才隱去的弦月,薄雲若紗,星辰隱隱:“吾知,亦懂,且重。”
還少了點什麼。
“死樣,還不滾過去,少你個毛線團子。宸君這是在說,他知道你的心意,也懂得你的心思,而且他同樣愛重你。這都不懂嗎,難道你以為禪宗大能這樣的貨色,會跟主人那樣無恥而直白地大告三千界‘祝安安,老子愛你愛到死’,別發夢了,滾過去。”流光分外興奮,浮蘇這樣的異端,能搭上宸君這條好船大船,以後的日子就舒坦了,它再也不用替這異端擔心什麼時候就死翹翹了!
從此歲月將不再孤獨——與君共勉。
“禪宗大能這樣的貨色?”
咳,流光果斷裝作自己壓根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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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萬遍我喜歡宸君!雖然隻有六個字,要流光來補充,不解風情的傻缺還不懂,但是寫的時候想到了“字字千鈞”這個詞。
寫的時候在想,如果非要定個時間,宸君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之重之的呢,我想其實就是他給浮蘇第二次穿衣服的那一刻,而浮蘇也是一刻才開始無法忘卻的,那是他們情定永世的瞬間呀!
我不因你是大能,你不因我是道宗傳承人,你是男,我是女,彼此意動情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