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願意才怪,這人雖聽著像是在求和,但要真是求和,這人就不該喚它“蛇兒”,還喚得那般戲謔:“不願意。”
“得,這世上總多得是傻子,那老夫便成全了你這傻子。”蒼詰說完手頭布滿清輝的劍自右向左推移,劍身上如雲如水一般的花紋美麗得不像一柄沾滿鮮血的法器:“我劍,承鈞。”
這蛟龍果然是上古所遺的,一聽承鈞便停住扭動的身軀,看向蒼詰道:“你上古之時的玄門十三都中之人?”
“正是,蓼都秦業,我們認識?”蒼詰怎麼也不覺得自己會認識這麼一隻蛟龍,而他一點也不記得,況且,他的一生之中蛟與龍都常見,但也從未見過過蛟龍……活生生的一隻立在眼前。
“不,我……我不認識你。”蛟龍沉默許久後,才對蒼詰說:“你拿一朵綠蕊走吧,我不與你糾纏。”
蛟龍雖然說的是實話,到最後肯定蒼詰贏,但蒼詰卻對這實話作理由很不信任:“你是何人,是誰人所奪舍,綠蕊除卻化入先天胎息之中,並沒有什麼太用途,你又用它來作何?”
蛟龍卻並沒有再說什麼,取下它應得的那朵綠蕊,擺著長長的身軀騰空而去。此時蒼詰更加確定,看來當年的玄門還是剩下些人的,隻是剩下的多半都是貪生怕死,要麼本身就非什麼好人。光耀舊門庭這種事,也不是人人都愛幹的,蒼詰自然也不愛幹。
不管那蛟是誰奪舍走的,總有一****將查出來。
撤去禁製後,蒼詰也忽地疑惑起來,如果沈堪在,這蛟龍又是玄門中人奪舍而來,那麼玄門是否有更多的人選擇了奪舍而不是轉世托生?這個問題,蒼詰隻一過腦海便斬時放下,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浮蘇啊,可以走……這丫頭跑哪兒去了,讓她好好守著,有沒有個譜,一下便不見人影。”蒼詰苦惱地搖搖頭,掐指一算,浮蘇沒有危險,他便捧著綠芯趕回漳洲城去。綠蕊需采下時用鮮的,效果才最好,浮蘇無事,蒼詰便不作耽擱。
可見,在蒼詰心中,妻女妻女,妻在前女在後,倒黴的浮蘇啊!
回到漳洲城中,蒼詰便暗中去關照別人家的“女兒”去了,至於他自己家的女兒,卻被兩頭妖物圍追堵截著。向前有妖,向後還有妖,浮蘇本想喊蒼詰,可開始的時候喊並不見蒼詰回應,她便隻好駕法器趕緊先溜走再說。
好在左右無人,浮蘇倒也不怕被人認出來,抽出流光,左右各一劍斬去,幸而是兩妖將級的妖物,否則憑浮蘇劍意再高妙,也無法一劍便將妖物斬去。安世蓮的華光散去後,浮蘇便趴在飛行法器上喘氣,大有種“老了,不如從前了”的感覺。
從前就算丹田空得像被狗啃過,但身體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力,浮蘇方才追得急,岔了氣,一時不舒服竟咳出一口血來。她自己把自己嚇個半死,手忙腳亂地摸自己的脈門,發現其實沒什麼事,這才安下心來。
“等等,我怎麼覺得這地方看著眼熟啊,流光,我們這是到哪裏了?”浮蘇看向四周,滄海界深山老林雖多,可架不住浮蘇活得夠長,所以眼熟也沒多想。
“啦啦啦,啦啦啦……”當著浮蘇流光就哼起歌來,還《賣報歌》的節奏:“往東行三百餘裏就是法葉寺啊法葉寺,噢,光頭在乘雲宗,你不用擔心。不過,你就是從乘雲宗上空掠過的,我好像看到當時光頭正在劍閣之上來著,估摸著沒能忽略過你去。”
“上回我耍賴不肯穿好衣服,他才沒好下手的,現在我穿得齊齊整整的,他……他該不會要來揍我吧。”浮蘇內視一下自己的丹田,雖比被狗啃好一點,但也好不到哪去,靈力都已不夠她飛回漳洲城了。
“要不,我給你獻上一計。”
“趕緊說,就快來了。”
“你不吐血了嘛,裝要死唄,他肯定能被你唬弄過去。不過你想清楚了,你現在裝死是逃得開去,等秋後算賬肯定沒你的好。”流光雖坑主,但從來不肯坑得太明顯的。
“我才不要。”浮蘇已經受夠了“秋後算賬”這個詞。
“那還有一計。”
“嗯,說。”
“告訴光頭你有他的小黃豆了,雖然要過十年才能呱呱落地。”無責任提供建議,流光歡快地在“坑主”路上越走越歪。
告訴景喚她懷孕了,這主意可真夠臭的……
(哇哈哈,猜猜看會不會讓浮蘇親口告訴光頭她懷孕了。而且大家注意到沒有,浮蘇和流光都已經不管景喚叫“小光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