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扭的異端——流光鑒定完畢。
搖搖頭,小兒女的****太過難懂,蒼詰決定不再過問,隨他們自行折騰去吧:“還低頭腦袋幹什麼,數螞蟻呀,再不走就遲了,那光頭撐不得多久。妖物比魔身修魔者更容易引起心中難消的業障,若不早點去,他一身修為便將盡付流水。”
天宸這樣的主,大概就屬於讓人恨得咬牙,卻想想也覺得不應該見死不救的。蒼詰就曾經巴不得掐死天宸,但看到他的下世要被隨意左右擺布,卻還是無法袖手,蒼詰當然不會認為這僅僅隻是因為自家閨女。
乘蒼詰駕的飛行法器,不過轉瞬間便落到和處山巒之上,蒼詰沒有收起飛行法器,而是站在一旁看了片刻才問浮蘇:“你那入魔後身死的大師兄叫什麼來著?”
“七星。”浮蘇皺眉,問道:“怎麼,是七星師兄嗎?”
“恐怕是的。”
景喚雖然先來,卻並沒有魯莽地衝下去與那出世的妖物纏鬥,而是與蒼詰一般在半空中觀察那妖物。浮蘇和蒼詰對話,並沒有避著他,他自然聽得一清二楚:“沈七星。”
景喚不認得七星,但近來滄海界頗多傳言,景喚自然聽在耳裏,記在心頭。
“才六百年不到,怎會這般……”不管是人是魔還是妖,都需要時間來累增修為,但七星似乎不是,七星在身死道消之時,便是返虛期。如今的修為看著,比對滄海界的修為境界,似乎已遠遠超過,說渡劫期圓滿也有可能。
此時,蒼詰卻看向天空,神色莫名,半晌半晌後來一句:“咱們回去,不要管他。”
“老爹。”
“他想讓我管,我偏就不管,老夫幾時曾順應過天命,如今也莫想。”蒼詰拂袖而去,反正他不管了。
浮蘇看著蒼詰遠去,隻得自己祭出飛行法器來,他就這麼離開,不捎自己走就算了,還把一個曾經是照顧自己的大師兄的大妖留在這,另一個則是自己的天字第一號大債主,蒼詰是要鬧哪樣啊!
濃煙之間,浮蘇看了一眼景喚,然後又看向濃煙聚集之處,那裏似有一個人漸漸站起來,然後濃煙漸收,青山始現。那人身著長袍,負手於身後仰麵向蒼天而望,那桀驁不馴之氣,倒頗似蒼詰和逆世這樣的大魔,但卻因那一雙妖異的金色眸子而顯得分外詭秘。
突然間,那雙金色眸子忽然掃向浮蘇所在的地方,妖異的金色,竟顯出幾分雲霞般的緋色來。他含笑,衝浮蘇遙遙而望,似乎還認得她,又似乎知道她的處境一般,暗中傳音道:“乘雲宗哪一峰下?”
……
看來是不認得了。
“天衍峰,浮蘇。”
“原來,是當年那小丫頭片子,看來近些年際遇不錯,有大氣運加身,果與從前不同。”看向浮蘇暗中傳音時,七星還是與當年一般的溫平和氣,似乎下一刻他還會說“有事找師兄,師兄幫你”。
不過浮蘇知道,那不可能了:“七星師兄,你還回得去嗎?”
這句話也不知七星心中如何作想,他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許久之後搖頭道:“回不去……”
“這位便是宸君下世麼,久仰。”
“人人都知道他是誰,那他下世的意義何在!”浮蘇實在不明白,天宸下世如果是他自己的選擇,他到底幹嘛來了,莫非真是注定來被她強推強吃還不負責的。
“我對妖祖亦是久仰得緊。”景喚淡淡含笑,天際有日光紛披,落在他身上遂成一片聖潔光圈。
一光一暗的對比,那般鮮明,浮蘇心中微動,想向七星說點什麼,但七星卻看也不曾看她一眼,隻衝景喚道:“客氣客氣。”
然後七星才看向浮蘇,凝神皺眉片刻後,分外妖異地仰天大笑,金色的眸子裏一片嘲諷之意,又複傳音道:“你既還稱我一聲師兄,我便怎麼也不能看著你這般下去。”
啥?什麼意思!
浮蘇不明就裏時,七星卻手一揮,然後便轉身而去,浮蘇和景喚都沒動手,也沒有去追。七星身上已身負天地宿命,景喚可以不遵從宿命,但並不能幹涉他人依宿命行事。
七星一走,浮蘇就看向景喚,也打算扯溜。
流光暗爽,溜個毛線呀溜,溜不掉啦!
(哇卡卡,吃頓小肉肉,補一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