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槐光在這裏,浮蘇並不能施展開手腳,便將傳送法器祭出將槐光包納其中。此時已沒有時間解釋,槐光一走,浮蘇便召出流光,又脫去外邊赤紅罩衫,隻著杏黃衣裙,還順手給自己蒙了個臉,她現在已藏頭露尾成習慣。
妖王靈智與人類並沒有太大差別,那妖王見浮蘇這陣仗,自然知道浮蘇不會放過它。便如臨大敵一般積蓄著力量,就等著浮蘇不注意時給致命一擊,浮蘇有流光在手時,頓有種大地也要在我劍下顫抖的豪情。許久不曾用劍,許久不曾運轉劍意,她都幾乎要忘了劍在手中時的快意與豪邁:“流光,別抖,我又沒用不屈劍意。”
丟人敗興的破流光!
“就許你興奮,不許我興奮啊,好久都沒見天日了,悶死人。”
“你是劍靈,謝謝,而且你怎麼悶都悶不死。”
流光“嘁”一聲,道:“別用安世蓮,太明顯。”
浮蘇本也沒想用第四重劍意,隻要有執著劍意便足夠對付妖王,化神期大圓滿的靈力磅礴而厚重,用來凝聚執著劍意再合適不過。劍尖一挑,執著劍意隨之迸出,那妖王許是知道浮蘇劍意的厲害,連連往外撤。浮蘇哪容得它再往後撤,便欺身而上擋住妖王去路。
一劍揮出,劍意恰削去妖王頭頂生著的一叢茂密毛發,絲絲縷縷墜地後,那妖王有片刻停滯,然後便瘋一般向浮蘇衝來,很明顯浮蘇這個動作惹惱了它。妖王伸長手臂以詭異的幅度來回比劃,它似乎很費勁地在比劃著,濃重的妖息隨之彌漫開,將整條街都籠罩在濃濃的灰暗之中。
最後,妖王的身前,它方才比劃的地方生出一枚小小的珠子,那珠子泛著明光。隻見妖王輕手一彈,便將那珠子對準浮蘇的腦袋急馳而來。浮蘇要橫劍去擋,流光前連忙製止:“別,那是妖王以暴戾之氣壓成的妖珠,你這一劍砍去,暴戾之氣四散將無孔不入。修士若被暴戾之氣入體,不用誰來砍,自己就會被自己心中生出的魔障給生生折騰得魂飛魄散。”
浮蘇收回劍,腦袋不自覺偏了偏,正好躲開那枚妖珠,但那妖珠仿佛安裝了定位係統似的,又再奔她飛回來。浮蘇立馬頭大,問道:“流光,可有辦法?”
“有,妖珠暴戾,需降以普世甘霖……噢,不用,你有金烏菩提露。取金烏菩提露出來,頌小雲雨咒。”流光慶幸浮蘇什麼不常用的玩意都有時,浮蘇給它來一句“我沒學過小雲雨咒”。頓時流光便覺得這異端沒治,它見過浮蘇用“雷雲布雨咒”,哪知道浮蘇會高階的,卻不會初階。
雷雲布雨咒是借天地之水澤,小雲雨咒則可以布施所攜帶的各種液體。一時間,流光都沒了主意,隻得讓浮蘇趕緊躲開,它好再想想看有沒有別的辦法:“要不我喝一口噴它!”
“也可以,不過要等它近你的時候才能噴,你要注意時機,莫真被那珠子給炸到。”流光想想又覺得不牢靠:“不行,你還是跑吧,這太危險。”
浮蘇哪管得它這麼多,一口金烏菩提露含在嘴中,就等著看準時機噴出去。不過她卻忘了,妖王心智等同人類,豈會如她所願。浮蘇見狀皺眉,然後她想出另一個辦法來:“安世蓮會也會炸開,我離得遠一些,讓安世蓮與那妖珠碰撞炸開,暴戾之氣可還能傷到我?”
“不會,你封個禁製,讓暴戾之氣不能出去,它便會與安世蓮相互抵消。”這時候也顧不上安世蓮惹眼不惹眼,先保住這異端的小命要緊。
浮蘇一聽可行,劍尖一轉,一朵蓮華劍底生,光渾流轉之間,又有數朵生出,或全開或含苞待放或已半謝,姿態各有不同。浮蘇這才發現,安世蓮又變異了,從前都隻一模一樣的。
“好了,快封印,快退。”
浮蘇在流光喊之前便開始撤退,一邊撤退一邊下禁製,執劍的手還不忘朝那妖王一劍斬去。就在浮蘇禁製下完要退時,她忽然一回頭被自己給嚇著了:“流光……”
“……”
“這是我幹的嗎?”
“……”
流光全方麵呆滯中,這異端簡直無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