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流光來說,它倒無所謂借與不借,淡雲是名劍修,火之劍意已趨圓滿。流光本身乃天火所鍛造,與火之劍意本就相親,與水之劍意才相背離呐,所以浮蘇一旦用滄海劍意,根本無法通過流光施展出威勢來。
流光可以山寨任何一柄劍的外形,倒也不需要跟淡雲多解釋。至於景喚那知情人士,就隻有一個解決辦法——浮蘇自己以身飼鷹唄。浮蘇隻需要偷個空,讓流光山寨成淡雲的佩劍,憑流光的山寨水準,淡雲自然不會察覺到。
唯一的問題是,淡雲已然放棄抵抗,關於這一點,浮蘇能想的辦法還真不多,她既不玩心靈雞湯,也不是知心妹妹。修劍修到她現在的地步,腦子裏隻剩下了一個信念——凡事先問問我手中的劍答應不答應。
“還有一個辦法,或許可行。”流光實在被浮蘇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給弄得煩了,不得已才給她出主意。
“什麼辦法?”
“我去哄她玩唄,有我這麼一柄能打能說還能解決逗樂子劍,你就偷著樂吧。”流光說罷就讓浮蘇帶她去山寨淡雲的配劍,流光決定當神棍去忽悠一下淡雲,至於怎麼忽悠——它家主人絕對是滄海界的忽悠之王,隨便學一招就能行得通。
也不知道流光怎麼跟淡雲說的,第二天清早起來,浮蘇再看到淡雲時,淡雲整個人精神麵貌為之一變,看起來仿如一柄將要出鞘的劍,鋒利無比,劍芒四照。浮蘇暗中問流光,流光卻隻得瑟不告訴浮蘇,它還等著將來用到浮蘇身上呢,怎麼會告訴她。
眼看著淡雲的事有點起色,景喚小光頭又出來湊熱鬧,浮蘇才一坐下準備用幾枚靈果,就發現景喚從後園出來,且一眼就看到她,然後徑直走過來坐到她對麵。浮蘇扯著僵硬的臉皮子一笑,把桌上的靈果推到景喚麵前道:“景喚禪師,您請用。”
景喚倒沒拒絕她,伸手挑了個果子隨意吃著,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景喚。其實若依景喚小光頭的心思,他對眼前這個“無名女修”還挺有好感的,除了那句“我不會對你負責”,以及昨天掄他一棍子之外。但依上世的脾氣吧,哪哪兒都忍不得——宸君幾曾被人強推過!
經過昨日一夜的靜思,景喚那要一禪杖拍死她的心就淡了,不過他仍然覺得她需要教訓,狠狠地教訓。至於教訓過之後要怎樣,景喚還在尋思。若是一年前,景喚可能會有點恨恨然,又有點歡欣地接納她,可現在……
“我怎麼想起浮蘇師妹來。”景喚啃著靈果,覺得嘴裏的靈果酸得讓人倒牙。想起浮蘇吧,轉頭他又微有一絲欣悅,但很快這絲欣悅隨著“無名女修”又被破壞幹淨了。
因為浮蘇又招景喚了:“我……嘿……”
那顆靈果滾在桌上,浮蘇下意識地要用劍意把它給擋回來,但她又想起現在在景喚麵前不能使用劍意,隻好該伸手去抓。結果她倒是抓到靈果了,那靈果正好落在景喚……咳,比較尷尬的位置上。她能說她還很欠的把人家給捏了一下麼,她真的隻是捏捏揉揉搓搓已經很順手了而已,色爪入熟“襠”,那還講什麼客氣。她的身體比腦子還更快作出反應,明明可以避免抓到,卻相當相當欠揍地去捏人家。
流光雖然不在現場,可它和浮蘇意念相通,當即淡雲就發現它的配劍抖得跟被雷劈了似的:“浮蘇,你死定了,噢……不對,是‘無名女修’死定了。順便告知一個小秘密,宸君對你有好感喲!別自作多情,不是浮蘇,是‘無-名-女-修’。”
聽著流光特欠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浮蘇真想跟它拚命。
景喚現在跟“無名女修”的想法差不多,他也想跟她拚命。
“你叫什麼名字。”
“流光,救命,我最不擅長取名字了。”
“浮蘇,你吃好了沒有,我有些事想與你說。”就在浮蘇決定用假名字糊弄景喚的時候,淡雲很有存在感地跳出來。淡雲話音一落,就見桌子上的氣氛立刻不一樣了,淡雲忽然很有眼色地先撤下去。至於一左一右那兩位做什麼氣氛這麼緊張,那就不在她的管轄範圍內了。
“飲徹浮蘇何曾醉的浮蘇?”
“是,名字取自浮蘇酒,怎麼,有什麼不對嗎?”浮蘇隻能硬著頭皮了,好在浮蘇酒乃滄海界有名的仙酒,叫這名字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光浮蘇自己就遇著過兩個,還一男一女,再找一個“浮蘇”都能開桌打麻將了。
這讓景喚莫明皺眉,這也太巧了些,抬頭看向“這個”浮蘇,再想起“浮蘇師妹”,景喚一下子就淩亂了。浮蘇卻在心裏哀嚎,如果有一天景喚知道前前後後都是自己在演來演去,再深的情份都得先剁死她幾回再說。
“何門何派。”
“無門無派。”
“很好。”無門無派好整治。
說完很好,景喚就起身走了,留下浮蘇在原地一頭霧水:“他很好個什麼。”